“是啊。”云姨娘叹了口气：“这娘儿几个也是绝了，细数起来，哪个手上没有人命？三娘你是运气好，竟然能一路摸回家乡，这才活下来。不然就凭你🙞们孤儿寡母，被赶出家门，但凡遇上一个匪人，下场哪敢细想？”
“那段日子我自己都不敢回想，幸亏小荷机灵，还没离京，我们就找地方把自己弄成了花子模样，这才一路乞🕏讨着回乡，若不是如此，这会儿怕是骨头都化成灰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历数吕氏娘儿几个做下的坏事，只听得沈初荷杏眼圆睁，暗道看来这十几年，吕氏明显是🕏坏的上了一个台阶，哦不，几个台阶，都有点罄竹难书内味儿了。
半坛酒喝完，大概说得累了，曲🏍😲姨娘便做了总结陈词：“算了，不🗻说了，都是些难过的事，认真说她们的罪状，三天三夜未必能说完。”
“这么夸张的吗？”沈初荷眨眨眼，就听云姨娘叹🚠🔮道：“四姑娘菩🗻萨心肠，哪里想得到世上能有人这样坏呢？不怪你不信。”
“我看可未必。”
曲姨娘呵呵一笑，瞟着沈初荷：“四姑娘做了这几年医女，世情冷暖，人间百态，什么没见过？别看她小，经历说不定比你我还丰富呢。”🐶
“还好，倒也不至于。”
沈初荷摆摆手，就见云姨娘摇头道：“所以啊，三娘，你们娘俩为什么要回来呢？你们就🜰🅱不回来，我不信老爷🕏还敢动手抢人，你们啊，定是叫他花言巧语蒙骗了🚯🖶🗆。”
“瞎🃤🙭🍥说，若是被蒙骗，这会儿你能在这⛖🚛🔃里喝酒？”
翟三娘一笑，话音未落，只见曲姨娘眼睛猛地亮了起来，拍手道：“我就说四姑娘不俗，这么说，果然是你们咽不下十年前受的气，所以回来报仇了？”🙞
“可不敢这么说。”翟三娘连忙道，接着摇摇头：“不是说☶了吗？我们不想回来，老爷非🜰🅱用孝道压着，小荷是他亲生女儿，这事传出去，人人都说小荷不认亲父，我们哪受得了这个名声？”
“真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老爷大概还想着能借四姑娘的势，他哪知道？一旦逼得🁅女人发了狠……呵呵！我看四姑娘的性情，未必会为十多年前的旧仇搭理他，架👹不住老爷上赶😳着找死。”
“姨娘这话我听不懂。”
沈初🃤🙭🍥荷笑吟吟道，心中却想着：天可怜⛖🚛🔃见，宅斗工作总算是迈出了实质性的一大步，这些天可真是急死我了。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连五姑娘这样的性情，从云姨娘🟑被送来荷院后，都敢心怀怨恨，何况是四姑娘？”
说到这里，曲姨娘猛地凑近沈初荷，轻声道：“咱🚠🔮们只当说醉话，姑娘也知道我是什么人了，您能不能给我透个底？到底想怎么样？是只想除了罪魁祸首？还🅪是连老爷也不想放过？”
“若姨娘是我，你会怎么做🍧？”沈初荷不动声色：想套料，总得拿出点诚意吧。
曲姨娘眉头微蹙，想了想，似乎是下定决心，咬牙道：“论理，根源在老爷，不是他纵容太太，这些年咱们府里未必就会有这么多人受害，我真恨🔌⚳不能将这狠毒贪婪虚伪的男人一刀宰了……”
沈初荷眉头一挑🔪，她早知道曲姨娘厉害，却没想到对方竟如此聪慧透彻，在封建社会的男权洗脑下，她能看透沈府所有悲剧的根源是在沈明义身上，这明显是具备了☋♟新时代女性的思想萌芽，还真是个意外之喜。
刚想到这里，就见曲姨娘咬牙切齿的🔻🅱表情一变，皱着眉头十分纠结的样子，喃喃道：“可是……我又想着，
老爷固然可恨，但🎷这一大家子，可都是⛖🚛🔃靠着他吃饭。他若倒了，这个府里上百口人，坏的终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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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少数，⛞要怎么办呢？”
说完她紧紧盯着沈初荷，目光里有几分惭愧，有🞆几分诱惑，甚至还夹杂着点恳求，当真是明眸如水，情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