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两日困在泠寒的寝殿,香兰不是皇宫中人,不能入陛下寝殿,可她现在已经出来了,怎还不见香兰?
深宫险恶,小姑娘因她而入宫,她便要护着她周全。
“嬷嬷,我的侍女香兰她去哪了?”
夜色宁静,周围只有她们的脚步生,孙倾婉看向一旁的奇嬷嬷。
奇嬷嬷似乎早就把这号人给忘了似的,略想了片刻才回答:“送去了宫女所学规矩,学成便送回到姑娘身边。”
“那何时能学成?”她隐隐觉得宫女所并不是个好呆得地方。
奇嬷嬷道:“那就要看她自己了。”
没有期限,没有承诺。
她隐隐觉得香兰一定是在哪里受着委屈,她要把她救出来才行。
奇嬷嬷似乎猜透了她的想法,于是冷冷道:“我劝姑娘还是不要动什么歪心思,陛下不喜欢不懂规矩的宫人,若冲撞了陛下,你就是害了她。”
奇嬷嬷说这话的时候不带有一丝情绪,仿佛是在警告她,可孙倾婉仔细琢磨,感觉又像是在提点她,并非恶意。
她不由得侧头悄悄去看,只见她腰背挺得笔直,目视前方,表情异常严肃。
孙倾婉这才回过头,收回好奇目光,觉得是自己多虑了。
穿过一处宫口门,便到了宫中甬道,宫门前落有一方小小步撵,有两个太监规规矩矩的候着。
见到孙倾婉,和要恭敬的道了声:“姑娘。”
有宫女扶着她坐上步撵,两个太监一前一后,缓缓抬起步撵,向前出发。
天上的乌云渐散去,明月高高挂于空中,头上这长长窄窄的四方天,孙倾婉仰头,只能看到半轮月亮。
两边殷红的宫墙在漆黑的夜色下,说不出的森意骇人。
墙头上的金色琉璃瓦闪着光亮,与那半轮圆月交相呼应,耳边再次传来奇嬷嬷冰冷的声响。
她提点道:“姑娘一会见了太皇太后,只附和应付过去便好,不必当真。”
她语气淡淡,口中的太皇太后似乎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
孙倾婉震惊,“这……这样不太好吧?”
太皇太后可是泠寒的祖母,是这后宫最尊贵的女人,她不该是备受尊敬,所有人都敬畏惧怕的人物?
“这是陛下的意思。”奇嬷嬷道,“姑娘照做便是。”
孙倾婉还是有点晃神,暴君暴戾残虐不说,难道已经到了目无尊长,不孝的地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