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魁怒气上涌,道:“齐三哥也太小瞧人了,我呼魁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只是赵军已退入林中,贸然冲击只怕伤亡巨大,我呼魁手下只有一千五百余人,为了这些辎重将儿郎们的性命全搭进去可不值。”
那妇人安抚道:“呼魁,夫君的意思并不是让你等直冲入林中,只去先去试探一番,你且放心,妾身自会带领两千子弟为你压阵。”
呼魁拱手道:“还是大嫂明白事理。既是如此,呼魁这就点兵出战。”
呼魁走后,齐伍道:“大嫂,呼魁本是个奸诈小人,当年二哥之死恐怕也与他脱不了干系,何必管他死活。”
妇人面色凝重,道:“三弟,大敌当前,我等不宜再生事端,应齐心协力才是。押运辎重的赵军就算不是北疆军,从其退入林中之态来看,亦是一支训练有素的精兵,仅靠我们灰胡儿恐怕难以成事。”
“夫人说的有理。”虬髯大汉说道,“以前旧账等日后再算。走吧,我等一齐下去吧。”
呼魁来到自己军中,道:“郑普,告诉兄弟们准备出战。”
一青衣人说道:“大哥,真的要出战啊”
呼魁翻身上马,道:“既然来了,肯定要应付一下,否则吕问天若是翻脸了,我们逃都来不及。再说了,那么多的军中辎重,如果真拿了下来,灰胡儿肯定不能全吃下,我们这一年也就不用愁了。何况吕问天老婆何胜男也带了两千人在后为我们压阵,不过话又说回来,还是谨慎些为好,老二,你带上六百人去那林边试探一番,见情况不妙就立即回头。”
郑普应道:“小弟明白了。”
郑普点齐了六百人,反复交代了几句,小心翼翼地策马向赵军藏身的树林驰去。
灰胡儿领吕向天之妻何胜男带着两千灰胡儿在一里外不紧不慢地跟着,齐伍冷笑道:“青衣盗真是些卑鄙无耻之徒,这哪里有一千人。”
何胜男说道:“不必管他。此行以试探为主,他们青衣盗也只能欺欺寻常百姓,林中若真是北疆大营的军队,去五百或一千人又有何区别。”
树林内洪文锦见有一彪人马走来,看了片刻冷笑道:“原来是青衣盗,就凭他们也敢来我黑骑军阵前放肆。”
说完,洪文锦对楚铮道:“楚将军,末将请命”
楚铮断然道:“洪将军,北疆乃是黑骑军故地,此战由将军自行决断,不必请示于我。”
洪文锦匆匆抱拳示谢,回喝道:“卫泰,命你率五百骑,等敌距林百五十丈时正面迎击;李元宗,命你率一千五百骑,全斜插断其后路阻击其援军,并助卫泰在敌后援上来之前,将来敌一举歼灭,不得放走一人”
李元宗与一黑瘦军官齐声道:“末将遵命”
洪文锦沉声道:“此战乃我南下黑骑军重回北疆之战,定要打出威风来,否则到了大营,旧日的兄弟们还以为我等在南线光吃喝长膘了。”说完又回对另一名军官说道:“马林,命你部五百人弓拉半弦而射,示敌以弱。”
“遵命”
楚铮等洪文锦施令完毕方道:“洪将军,可否让禁卫军亦参与此战”
洪文锦一怔,有些为难道:“楚将军,禁卫军从未上过沙场,这般贸然将他们派上去,恐怕”
楚铮说道:“本将军亦知此事,禁卫军历来守护京城,其中将士大都未曾沾过血腥,有的甚至连死人都未见过。但禁卫军平日较为注重步兵操练之法,虽不如骑兵那样机动灵活,可防御能力亦有独到之处。稍后由本将军领队,让他们跟在卫泰和李元宗之部身后,亦可感受一番沙场气氛。”
赵法森严,楚铮毕竟是此行主将,既是如此说了,洪文锦也不敢再有异议,何况来敌也不过三千人,真出现什么险情,自己领兵相援也来得及,便俯道:“一切由楚将军定夺。”
楚铮走入林内,对身后6鸣说道:“传命邓世方和伍绍一,令他二人召集全体禁卫军,两千人携盾牌短矛,另一千人带上弓弩,随时候命。”对楚家来说,京城乃是重中之重,因此楚铮此次赴北疆只带了6鸣等四人,其余鹰堂子弟全都移交给了柳轻如掌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