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郎，我跟你讲，书晴她……”
当下，她便想揭破宋书晴此前暗中“诋毁”沈月如的那些话儿，以作她出赠礼馊主意的报复。
“婉婉，你不要讲啦！”宋书晴急了眼，忙去扯她的衣角，语气急切中带着哀求。
杨天行其实耳聪目明，虽非刻意，却也早便把二女那些私语听入耳中，此刻还要佯装不知，尽量配合，着实有些难捱。
几人说话间到了车马队前，郑弘毅等人已然走远。
“对了，七郎。”苏婉清登车之际，忽而回首，“这个还给你。”
她话音不大，动作飞快，将那珠花锦盒塞入杨天行掌中，俏步进了车里。
杨天行放下车帘，哑然垂眸，不明白这礼物怎地还有收了又还回来的做法。
“她莫非不喜欢红玉梅花？”杨天行蹙眉。
他回想宋书晴信誓旦旦笃定，说苏婉清会喜欢这支簪花，不由摇头，暗道：“不喜欢，倒也好。”
想着，他便翻身上了自己乌骓马，正打算让人吩咐启程，却是双眸倏然眯起，看向来时方向道路尽头——
那里，正有玄衣刀客十余人结队奔驰，满脸肃杀往莲性寺方向而来。
“驾——驾——！”
马蹄声快速靠近，伴随人声冷喝：“前面道旁那人，莫要挡路。”
杨天行平静勒马，没有着急上路，只注视这群人疾驰而过，忽而生出些探究想法。
他看得清楚，其中为首那一人玄袍墨刀，眉梢刀疤凌厉，体型匀称而矫健，腰马合一气势凛然，却正是此前在镇江府云台雅聚有过一次擦肩的玄衣卫掌剑使，周瑾。
“掌剑使……周瑾……”杨天行若有所思，暗忖，“这十余骑，莫不都是玄衣卫的人？”
王克己此刻说过，在玄衣卫中能着玄袍佩墨色直刀出行者，皆是身份不低的好手。
此刻这十余骑玄衣墨刀配置整齐，显然不是执行什么寻常任务。
“七郎，你在看什么？”
宋书晴拉开马车窗帘，好奇张望。
苏婉清和她坐在一起，却是更矜持些，只在隔窗问道：“刚才那群奔马而过的人里，可是有七郎熟人？”
杨天行如今对苏婉清的敏锐思绪已逐渐熟悉，见怪不怪起来，当下便笑。
“不错。”他眼神示意车夫启程，自己则驱马行在车边，随口解释，“那行人当是玄衣卫出行，估计和寺院里那个西洋女人有关。”
他这话不是没有来由，那女人来历特异，又有万国商会的特殊身份，更有惑人心神的异力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