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口中声调沉稳地开口，不疾不徐道：“江南杨天师，盛名之下，果无虚士……”
“龙虎山张灵澈，这厢有礼了。”
张灵澈再次抬眸时，眼中平静淡然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毫不掩饰的探究之意。
他接上杨天行先前的话，道：“天师方才所言，句句切中‘破地召雷’之术的精要，贫道佩服。”
“只是天师有所不知，这‘破地召雷’虽是五雷正法中主‘镇煞驱邪’的术法，但其威力，也足以开山裂石，焚金煮海。”
“先前贫道远观那位符将，本以为是尸魔逞凶，才施此术欲将其镇压。”
“可临了才发现，是贫道看走了眼，其身上并无邪祟气息，是以才收了术法。”
说到这，他算是将杨天行先前所问一一作答，但他话语并未停止。
张灵澈一直平静的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弧度。
他目光灼灼，看着杨天行，轻笑道：“呵呵，贫道下山之前，便曾听闻天师威名……”
“眼下，天师既然想见识一番我龙虎山玄门妙法，贫道自当奉陪，只是还请天师小心，莫要伤了自己。”
杨天行闻言，只淡淡一笑，他道：“无妨，你且放手施为，刚巧，我也曾习得一手雷法，正好互相印证。”
张灵澈闻言，眸光微动，却是不再多言，只轻轻点头示意。
他退开三步，双手缓缓抬起，掌心相对，指尖掐起咒诀，同时脚下开始踏罡步斗，口中念念有词起来。
倏然间，场上场下所有人，都似感到一股清风袭来，驱散了初春的寒意。
可片刻时间不到，擂台周围的空气就变得躁动不安起来，一丝丝电流在空气中跳跃，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与此同时，一股熟悉但更加强大的压迫气机，从张灵澈身上散发出来，笼罩住整个擂台方圆。
一时间，场下所有人都纷纷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丝毫动静，等待着那即将落下的惊天一击。
张灵澈对面三步距离，杨天行负手而立。
他并未如张灵澈一般掐诀念咒，似乎，他先前说的“互相印证”雷法，就只是个玩笑。
他只是默默运起帝心神瞳，眼中所见，又与众人有所不同。
神通之下，天地间的一切灵机流转，全都洞彻无遗。
杨天行前方，张灵澈双目微闭，脚下罡步疾走，指诀掐成残影，其口中念诵声，也越来越快，越来越急。
不断有晦涩难懂的咒语，从他口中吐出，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莫大的威能。
杨天行视野当中，阴阳二气流转，最终在他头顶上方，汇集成一个巨大的太极图，缓缓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