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跟他忙活大半夜的兄弟,宁易推辞一番还是收下了银票,他再次对宋晚拱手,“大姐姐放心,今日之事,我一定让兄弟们守口如瓶,绝不泄露半个字出去。”

    “那就多谢妹夫了。”

    沈鹤川愣愣地瞧着宋晚。

    他在山下瞧见宋晚时,就看到了宋晚肩上的两个包袱,原本以为里头装的是吃食和水囊。

    当时她还生气,觉得宋晚找妙儿都不忘记带吃食,实在是可恶至极。

    现在才知道。

    她的包袱里装的竟然是满满的银票。

    他花了五千两让歹人掳走宋晚,或杀了她,或毁了她的名声,而她……也带了几千两银票。

    却是为了护住妙儿的名声。

    沈鹤川喉咙突然有些干涩,他哑着嗓子问宋晚,“你另一个包袱……装的是什么?”

    “干净的衣物。”

    “……”

    沈鹤川突然就失去了声音。

    宋晚竟比所有人都冷静,她把所有不好的结果都想好了,并且还为止想到了应对之策。

    他仔细看宋晚,却发现宋晚手上脸上被荒山的野草划出不少细小的伤痕,沈鹤川是知道宋晚的。

    宋家富庶,也把宋晚养成了骄奢淫逸的性子,衣裳非绫罗绸缎不穿,家具非沉香紫檀不用,她的衣食住行,全都挑剔的很。

    可她这样的娇娇女,今日却一句累没喊,默默跟着金吾卫和侯府的人跑了几个时辰,她这样辛苦,却还要忍受他的坏脾气。

    她对那些觊觎他的女子的确恶毒。

    可她从未对不起他和侯府的所有人。

    他有什么资格迁怒宋晚呢。

    她甚至什么都不知道,就在短短几天之内,险些两次丢掉性命,迟来的愧疚潮水一样把沈鹤川淹没,他看着宋晚,久久说不出话来。

    宋晚没注意沈鹤川的情绪变化,因为她压根不关心沈鹤川。

    他恨她也好,后悔也好,她都不会改变自己的初衷——灭侯府满门的初衷。

    ……

    虽然找到了沈妙,但挟持沈妙的歹人跑了,金吾卫还要在山中搜寻歹人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