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设想中,等火被熄灭,找出一具烧焦的尸体是很合理的,且上面还有她留下的珠串,所有人都只会以为是意外。

    但是随靖远说得也有理,以防万一她还是同意了。

    “多谢靖远哥哥帮我。”

    随靖远笑笑:“杳杳不必谢我,你忘了,我说过要做你的后盾。”

    “只是我被外放至江州,年后就要上任,如今不能亲自护送你离开。”

    “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找了一个朋友帮忙。”

    等到越婈回到京城,见到他所说的朋友时,心中有些惊讶。

    这人是那日她在梵音寺见到过的人。

    “这是谢则砚,江宁谢家公子。”

    谢则砚显然也想了起来:“当真是缘分,我与这位姑娘在梵音寺就见过。”

    越婈心头一紧,随靖远却眼神示意她放心。

    谢则砚是个性情中人,拍着胸脯保证:“我与靖远兄是生死之交,当初我俩同时在江宁参加武试,同窗多年,靖远兄甚至救过我的命。”

    “这还是靖远兄第一次求我办事,我自然要全力以赴。”

    谢则砚虽然面上云淡风轻,但心里已经要好奇死了!

    那日他偶遇越婈便觉得眼熟,回去一想不就是以前在读书的时候,随靖远经常画的女子吗?

    秉持着兄弟情谊,他当然要帮忙。

    以前和随靖远一起上学堂,旁人都瞧不起他是个商人之子,只有随靖远和他关系好,而且随靖远当年可是在深山老林中背着他走了三天,救了他的命,两人是生死之交。

    这次父亲进京做生意,他与母亲随行,之后,跟着谢家的车队,越婈很顺利地出了京城。

    也不知道谢则砚是怎么和谢夫人说的,又给她编了什么身份,谢夫人对她似乎很是喜欢,就是有时看她和谢则砚的眼神奇奇怪怪的。

    越婈到了江宁城。

    她的家乡就在江宁附近的山村里,她并没有回去的想法,来到江宁一是因为江宁处于江南的枢纽,人员混杂,道路四通八达,她藏在这儿不易被人发现。

    二来谢家是江宁的地头蛇,随靖远年后也到江宁附近的江州赴任。她也有私心,她这样的孤身女子在哪儿都称不上安全,留在江宁若是出了什么事,还能有个帮衬。

    越婈并不清高,她尝遍了人间险恶,深知有个靠山有多重要,哪怕是狐假虎威也能在一定程度上保障自己的安全。

    谢家经商,越婈置办的宅子家具之类的都是在谢氏旗下买的,在他们商号置办了不少东西,一来二去地也就算熟识了。

    谢则砚和谢夫人很照顾她,隔三岔五地就邀请她去谢家做客,然而谢夫人太过热情了,甚至想帮她说媒,越婈干脆说自己是个寡妇,这才打消了谢夫人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