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暗中拍了拍花南薇,示意花南薇以大局为重,眼下太子与摄政王爷正在最后博弈阶段,皇帝在暗中物色继任人人选,王爷不能有任何差池,便拍了拍花南薇的手道:“薇儿啊,坐在颇远处吧。安儿和末儿就挨着本宫坐就是了。”

    花南薇于是委屈的离开了正妻的座位,去到了较远的位子,王爷恢复记忆后不知会多心疼她呢,苏民安不过一时得意罢了,但她不能容忍自己的丈夫和以前的妾恩爱三个月,无法忍受这样的宠妾灭妻之行为,“是。”

    随即柔弱的对苏民安道:“苏小姐,请坐吧。不好意思啊...”

    姜元末让苏民安在正妻的位子坐下,随即端过一碗饮品给苏民安,勺子递到苏民安手中,“仔细烫,慢慢饮。”

    苏民安点了点头,安静饮汤。

    姜玉看不下去了,且不知姜元末中毒失忆之事,便阴阳怪气道:“兄长,你对我嫂子也太过分了吧,为了这个女人,你把我嫂子轰走边上去坐?你忘了苏民安这个女人对你做过什么事情了么?”

    姜元末闻言,狐疑的视线落在苏民安的面颊,随即睇向姜玉,“民安对本王做了什么?”

    苏民安将汤匙捏紧了些,生怕姜玉说出什么陈年旧事,给她带来麻烦和伤害,她察觉到姜元末的视线从姜玉的方向回到了自己的侧颜,但她专注于面前的鸡汤,而不去和姜元末对视。

    姜玉怒不可遏,“兄长,你忘了你在冷宫时,是谁一年四季给你送钱,送药,送衣服,在你最穷困潦倒时养着你吗!”

    苏民安眼底神色寂落下来,是苏民安,不是么?

    姜玉愤愤的心想,南薇姐苦苦等了兄长十年不肯嫁人呢,兄长倒好,在冷宫和苏民安好了十年!

    姜元末眉峰微蹙,“你想表达什么?”

    苏民安手指尖有些发冷,只是没有人愿意相信出身微寒的她罢了。

    贤妃恐怕姜玉提及民安对姜元末不是真心的旧事,而刺激姜元末毒发,便道:“末儿在冷宫的一鞋一袜,一餐一药,都是民安变卖了她母亲的信物换来的,伤势也是民安悉心照料,你哥哥发烧,是民安抱着他给他暖的。玉儿,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她一个小奴婢,哪来的那么值钱的信物?兄长你都不想想,她也在冷宫伺候你,怎么出去变卖信物?”姜玉说着,恨恨道:“分明是偷的。兄长你难道要再次上当吗。”

    这个骗子,这个爬床的贼!

    姜元末的视线落在苏民安的面颊,研读着她的神情,“冷?”

    苏民安确切的说,是怕,但轻声道:“嗯。”

    领口一紧,姜元末将他的外衣披在她的身上并系上扣子。

    苏民安口中的汤品变得苦涩,刚出冷宫,姜元末复宠后,花南薇便前来哭诉着,说她托苏民安给冷宫里的姜元末传递着金钱、衣物、药物,并且托苏民安给姜元末带书信。

    更为可笑的是,这封所谓的书信在苏民安的床底鞋笼夹层中被搜了出来。

    泛黄的书信是很有些年份了的。

    【郎君亲启,南薇会定期托安儿交银物若干,南薇会等郎君出冷宫,此生不离不弃。此情可待。】

    谎言。

    明明是伪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