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柜接过陶宛递来的玻璃瓶，瓶子里装的液体透明如清水，他打开盖子嗅了嗅，也没有任何味道。
王掌柜心下好奇，满面疑惑地抬头看向陶宛。
“顾夫人，这是……”
“硼酸水。”
“硼酸水是何药物？”
“哦，就是……我配置的一种药剂，专门用来洗涤腐烂伤口的。”
“原来如此！顾夫人果然是有起死回生之术的奇人，这样清澈透明的药剂也能配置得出来！”
“呵呵……”
陶宛苦笑了一下，现代医疗的昌明先进，她也就是生在了好时候而已！
王掌柜一边给谢小侯爷洗涤伤口，一边抑制不住内心的疑惑，向陶宛请教道。
“顾夫人，我的医术固然不及你的万分之一，但这山波苓我也是识得的！我敢拿这条命起誓，绝对没有在小侯爷的敛疮药中混入一丝一毫的山波苓！而且，之前你便嘱咐过我，你不在的时候，我定要寸步不离地守着谢小侯爷，我也确实如此做的！可是，这敛疮药怎么就出问题了呢？”
“不是山波苓，刚才事态紧急，我未及细察，也被骗了！”
“不是山波苓？那是什么？”
“不知，王掌柜可听说过瑶药中有一味六甲母？”
“恕我孤陋寡闻，从未听说过这味药。是毒药？”
“不算。前些日子，我给王掌柜写的那副敛疮药的方子，取自升药。升药主要是拔脓、排毒、去腐，且效果十分明显。这六甲母本身无毒，但与升药相冲。”
“原来如此！经此一事，我可真的是长见识了，回去定要誊抄下来！”
王掌柜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但一转念，他心里面的疑惑却也只解决了一个，还有一个，仍旧挥之不去。
“可是……不管是山波苓还是六甲母，到底是怎么混入敛疮药中的？这敛疮药中的每一味药材，都是我精挑细选、亲手研磨出来的！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六甲母粉末易溶于水，且无色无味，要不是因为腐肉呈现赭褐色，我也不会想到是它！若我没有猜错的话，王掌柜你精挑细选出来的那些药材，都已经用六甲母水泡过了！”
王掌柜闻言，整个人惊得久久合不上嘴。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迟钝地反应了过来。
“那也不对呀！顾夫人你刚才说，这敛疮药的配方，是你自己研究出来的，那下毒的人，又是怎么知道，六甲母与这副方子相克的？”
“药材！”
陶宛没有多说，只淡淡地吐出来这两个字，而后，便目不转睛地与王掌柜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