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你呀……”

      顾洲这个当爹的,也不好多说什么,他心知肚明,顾青涧的心里面另有其人,之所以迎娶方氏,完全是因为她的真实身份。

      顾青涧与顾青朗不同,他胸有成略,且性情坚毅,只是,灭门之仇让他变得急躁、偏激!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顾洲假死逃遁,却独独在几年之后带走了顾青涧,就是为了让他在军中磨一磨性子。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性子虽然沉稳了下来,但到底还是固执偏狭。

      “爹,我将龙骧军旗下的黑鹞子留下来护您周全。”

      “好,让他们躲远一些,你娘机敏,他们若是跟得太近,只怕早晚就会被发现。”

      顾洲一口一个“你娘”,听得顾青涧明显浑身不舒服,他硬邦邦地应了一声后,便快步离开了。

      顾洲望着顾青涧离开的背影,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但他并未驻足,而是转身回了屋子,缓步行至床榻前,给陶宛和顾萌萌掖了掖被角后,面上的神情才缓和了下来。

      天未亮,陶宛便从噩梦中惊醒了过来。

      她浑身一个激灵,陡然间睁开眼睛,吓得怀中的顾萌萌,迷迷糊糊地往她怀里钻了钻。

      这样真真切切的亲密感,让陶宛那惴惴不安的心绪,渐渐缓和了下来。

      她没有惊动顾萌萌,轻手轻脚地起身盥洗梳妆后,一走出屋子,便迎上从外赶回来的顾洲。

      “你醒了?昨夜睡得可好?”

      “还好,只是做了个噩梦,被吓醒了……”

      陶宛一面说着,一面掩口打了个哈欠。

      “做噩梦了?梦到什么了?”

      “梦到有一个人,发了疯似的拽着我往大火里跑,我挣脱不开,最后被困在大火之中活活被烧死了!”

      “梦都是反的!你呀,定是为方觉夏医治的时候,忧思过虑,这才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是吧……”

      陶宛又打了个哈欠,一转念,没精打采地看向顾洲。

      “这天都还没有亮透,你去哪了?”

      “习惯了这个时辰起来练武,原想着给你和萌萌买点吃的回来,又怕你们还没睡醒,放凉了便不好吃了。”

      “你不说我都还没发现,好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