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君的底线,还真的是忽高忽低,没什么准头儿!”

      “你就别拿我打趣了!底线什么的,哪有小命要紧!更何况,又不止我一个人的性命!我的情理与大义,永远排在亲情之后!傻子的胳膊肘才往外拐!”

      “哈哈哈,那我可在小君的亲情之列?”

      “当然!不对,你应该是我的爱情!可是……咱们俩这盲婚哑嫁的,要非说有爱情,还真的是有些勉强!”

      陶宛说得认真,丝毫不显羞怯。

      顾洲听得都有些脸红心热,忍不住低声清了清嗓子。

      “婚姻大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前相看,有违礼制,可是,婚后总可以相濡以沫、举案齐眉。”

      “你说的,是搭伙过日子,我说的,是灵魂伴侣!算了,跑题了,还是说说救治老门主的事情吧!”

      “夫君,你说,我要是给老门换心,会不会当作妖女,烧死祭天?”

      “小君又多虑了,三垣门的少门主会比你还不想让人知道,他爹是怎么活过来的!挖人心肝为自己续命,这种事情,他敢让别人知道?小君若是妖女的话,那老门主又是什么?”

      “对呀,这个我倒是没有想到,的确是我多虑了!”

      陶宛满意地笑了笑,似是已经下定了决心一般,她豁然站起身,如释重负地伸了个懒腰。

      紧接着,陶宛拔腿就向院外走去。

      顾洲看得一愣,赶忙紧走两步追上陶宛,一把拉住了她。

      “这深更半夜的,小君是要去哪儿?”

      “去找沈梵行!”

      “啊?现在?”

      “是呀!怎么了?”

      “这都什么时辰了,小君,你倒也不必想一出是一出吧?”

      “我都没得睡,他凭什么可以呼呼大睡?内忧外患的,他是怎么睡得着的?!”

      陶宛说得义正辞严,似是忘了,她才刚刚睡醒的事实!

      顾洲哑然失笑,不过,他也没有再拦着陶宛,就让她去闹沈梵行吧,身为神医,总要有点特立独行的怪癖吧?

      就比如说……胡闹!

      顾洲原是想着,陪陶宛一起去找沈梵行的,但陶宛却把他劝了下来,理由十分有说服力。

      一家有一个闹人的就够了,再多,就要惹人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