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
“不少……”
陶宛说着,手上落笔的动作一顿,她似是想到了什么,整个人呆愣愣地僵在那里,面上看着明显有些出神。
“顾夫人?”
沈梵行试着唤了陶宛一声,可是,她就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似的,只恍惚地盯着那张写着药方的纸笺。
少顷,陶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了!大道至简,好毒的心思!”
感叹完,陶宛放下手中的毛笔,转而看向沈梵行。
“我知道老门主的心衰之症,为何会恶化得这么快了!是有人在老门主的药剂和膳食中,持续微量加入了指顶花和虞美人的花粉。”
“指顶花可使心肌收缩、减缓心率,而虞美人则会使心脏加速衰竭!这两种花粉虽然有淡淡的香气,但微量服用并不易被察觉。而且,一般人服用这两种花粉,一时半刻都不会有任何异样,唯有老门主这种,本就患有心衰之症的病人,病情才会愈演愈烈。”
沈梵行听的倏然收紧十指,用力地握紧了轮椅扶手。
“顾夫人的意思是,有人给我父亲下毒?”
“不是毒,只是精准算计好了用量,给老门主下了与他病症相克的药!正因如此,所以,验不出,也极难察觉,而且,心衰的过程是不可逆的,一旦药物积累引发病变,便再也没有被救治的可能!”
听到陶宛这样说,沈梵行才知道,她刚才那句“好毒的心思”,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我父亲他……”
“治不了,只能换心!只要心源适配,我有八成的把握,可以让老门主病愈康复。”
“好!下药一事,我会全力追查,至于我父亲,便托付给顾夫人了!”
“放心吧,答应了你的事情,我不会食言。那我们……去看一下你抓来的那些人吧?”
“好,顾夫人请。”
陶宛随着顾洲一路去到了地牢。
地牢中潮湿阴冷,她的感冒还没有痊愈,刚一走进去,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身上也冷得不住打哆嗦。
“顾夫人的身子要紧,不如,我把人提上去让你查验如何?”
“不用,左右费不了多大一会儿工夫。”
陶宛说完,紧了紧身上的兜篷,这才跟着沈梵行继续向地牢的最里面走去。
看着分别关押的几个人,陶宛一眼扫过去,并没有急着开口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