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韩苓竹年近桃李,可即便如此,这欢场中的女子一茬儿接着一茬儿,却始终没有一个女子能超越韩苓竹,成为新的花魁娘子。
可见,无论是容貌还是才情,抑或是魅惑男人的手段,这些年来,无出其右者!
十几年前,顾家同样被圣人忌惮打压。
加之,先皇子嗣朝不保夕,顾家自顾不暇,即便知道韩忱一代忠臣,却只能落个抄家灭门、尸骨无存的下场,也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否则,打草惊蛇之下,他们就连先皇最后的血脉都保不住!
但这些话,顾洲实在是不好说给陶宛知晓!
毕竟,他还“失忆”着呢!
就算说是听来的,那也不好解释,他是从哪儿听来的,又是什么时候听来的?!
也罢,既然陶宛有这个信心,那顾洲便也由着她去了。
只不过,一想起当年的事情,顾洲还是忍不住心头发紧,整个人看上去都阴郁得令人望而生寒。
陶宛一转头,就看到顾洲这下是真的不高兴了,赶忙规规矩矩地坐起身子,双手撑在小几上,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你……不高兴了?”
“没有。”
“有!你刚才还都只是跟我赌气,可你听说我要跟那个花魁娘子打赌以后,就生气了,我瞧得出来!为什么呀?”
“没有不高兴,只是好奇,小君缘何以为,你能胜得过这教坊司的花魁娘子?”
“啊?缘何……”
陶宛被顾洲问得一愣,她总不能说,是中华上下五千年历史瑰宝和文化底蕴给她的底气吧?
她讪讪地笑了笑,低下头,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桌上的茶盏盖碗。
“也没有为什么,我不是说过吗,从前,陶方生那个不争气的东西,请先生上门授教的时候,我曾偷听过一阵子。而且,陶方生懒怠,又怕先生责罚,是以,他不愿作的课业,都让我替他写。这一来二去的,我就多少识了几个字。说起来,我虽然比不得那些金榜题名的学子,但应付个以色事人的花魁娘子,总不成问题吧?”
陶宛的解释乍一听倒也说得过去,可是,的的确确不能深究。
顾洲不是没有过疑心,但最奇怪的就是,陶宛处处都是疑点,细查之下,又处处都查不出疑点来。
有的时候,顾洲甚至怀疑,陶宛就像是被换了个灵魂!
人还是那个人,就是这魂儿……似是被附体了一般!
鬼神之说,皆是无稽之谈!
如此匪夷所思的想法,顾洲倒是宁愿相信陶宛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