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踵而至的是强烈的缺氧感,很模糊,身前的解雨臣,人群中的吴邪,变得同样模糊。
她看见吴邪向他们走来。
霍琼霎这才发现,是泪水模糊眼睛,她已经泪流满面。
“……你等了多久?”这是解雨臣的声音。
吴邪道:“从七点等起。”
叁个人沉默。
霍琼霎感到有只手在摸她的头发,她的脸,她的下巴被捏起,吴邪目不转睛看着她,而他在对解雨臣说话:“我和她昨天清晨分开,前后大概叁十几个小时,你要不要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一天时间——这一天时间发生了什么,能让我老婆哭成这样?”
霍琼霎在发抖,吴邪搂住她时,抖得更厉害。
吴邪的脸色难看至极,因为霍琼霎根本说不出话,她无声地哭,眼泪滴在他手上。
机场大厅外,车旁,夜深人静。
霍琼霎的脸埋在吴邪怀里,她不说话,其余二人也不说话,但沉默不会持续太久,一根烟烧完,吴邪的耐心已经耗尽,甩掉烟,眉头皱到能夹死一只苍蝇。
解雨臣开始陈述昨天白天发生的事情,包括黎簇与梁湾的到场,茶楼间的谈话,他们二人被吸引至浙南小院,随即,对黎簇的解释与洗脑。
“和这个少年的谈话很顺利,但接着,发生一件意料之外的事。”解雨臣道,“那些人用了一种非常特殊的手段,不仅是拖延时间,更是一种心理战术。”
“什么?”吴邪问。
解雨臣停顿,他低着头,在看地上燃烧的烟灰,“大概晚上十二点,我在和他们周旋的时候,喝了一杯茶,那杯茶被下药了,药性推迟到叁个小时后体现。”
“然后?”
“那是烈性春药。”
吴邪看着他。
解雨臣的脸没有血色,“在那时……”
“解雨臣!”霍琼霎突然大叫,“你闭嘴!!”
“继续说。”吴邪道。
“解雨臣!!你敢说出来我就死给你看!!”
霍琼霎的胸口不断起伏,眼泪和尖叫一起呼啸而出,在这个寂静无声的夜晚,所有人的痛苦只差一个突破口。
解雨臣用手捂住眼睛,沉默。
场面死一样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