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在外面的一众官员赶紧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询问:“殿下何时入城?”
“吾等已经备下厚礼,只待殿下安置下来便即奉送。”读书吧
“不知殿下此番履任,于政务之上有何要求?”
……
裴怀节方正的脸膛毫无表情,摆摆手,沉声道:“都散了吧,为了迎接殿下却拖延政务,如此作为,又将殿下置于何地?想让长安城的御史言官们弹劾殿下吗?赶紧回城,各司其职,若是弄得沸沸扬扬、舆论四起,休怪本官不讲情面!”
众官员:“……”
不是你一大早将我们召集在一处,一起出城来觐见魏王殿下吗?
怎地现在反倒成了我们不务正业、阿谀逢迎?
然而裴怀节不予理会,自顾自上马,带着随从一阵风也似的进入城门,赶赴尚善坊安排魏王李泰的衙署官廨去了。
官员们面面相觑,只得各自入城,回归衙门。
帐篷里,李泰让人沏上茶水,摆手让贾敦颐入座,呷了口茶水,叹气道:“这洛阳城里也是阴风阵阵、人心叵测啊。”
贾敦颐捧着茶杯,想了想,直言道:“天下何处不是如此呢?越是权力聚集的地方,就越是存在争斗,或明或暗而已。”
有人的地方,就有算计。
有权力的地方,就有争斗。
野兽还为了交配权决斗呢,何况是人?
李泰便问道:“贾刺史觉得,裴府尹意欲将孤安置于紫薇城内是谁的主意?”
贾敦颐似乎答非所问:“裴府尹作风刚硬、言出令随,整个河南府的官员唯命是从,唯有少尹段宝元能够随时出入其府邸,可以对饮畅谈、以抒己见。”
“段宝元?”
“河南府少尹。”
李泰陷入沉思。
两人喝着茶水,一时间各自沉默。
半晌,贾敦颐试探着问道:“殿下不肯入城,所谓何故?”
李泰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现在意欲害我之人车载斗量,我这个时候入城,饭不敢吃、谁不敢喝、觉不敢睡,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城外,等水师那边来人再说。”
贾敦颐欲言又止。
从昨夜情况来看,有可能刺杀李泰的嫌疑人当中就有房俊一个,想必李泰自己也很清楚,而房俊虽然不在水师当中的担任职务,但水师上上下下都是房俊的人,对其唯命是从,怎地现在不信任裴怀节,反而更信任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