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师父,此事若无定论,可否听我一言?”那两个人终于是安静下来,转头看着宋来之,白衡带来的那位师父首先开口道,“愿闻高见。”

    “诶,高见谈不上,但此事既然是关乎我儿承欢的,那便听听我的考量也不为过,二位说如何?”

    陆恕己带来的那位师傅一开始便对宋来之不偏向自己有些怨怼,好在他也没有偏向白衡带来的人,索性就听他如何说的。

    这方法也不是不行,他们二人作为师父,自然是想宋承欢学的好了,但理念不同难免有出入,便在今日宋来之来看的日子好巧不巧的争起来了。

    思及此处二人也是不免羞愧,就算是现在要说自己用心教了,怕宋来之也是不信的。

    这样一来倒还耽误了宋承欢的练武,实在过意不去。于是二人便都答应了这个折中的法子,就看宋来之如何说了。

    但二人就这么盯着宋来之要他给个说法,宋来之却迟迟不开口,看脸色似乎有些为难,于是陆恕己带来的师父便爽朗一笑道:宋老爷子,毋须斟酌我二人,单论如何对承欢少爷好就是了。

    宋来之也知道是要为了宋承欢好,但自己是个文臣,对武学一向是不通其意的。

    这会子要他说个所以然来也是难为他,刚才的话其实他自己也知道,充其量不过是个缓兵之计,要说办法,还真的不知道。

    于是宋来之犯难了,但多年的仕宦经验又提点他不会再找个尴尬的场面下不来台,“等我思量个一两日,或许还要问问别人,正好承欢这两日也休息休息,此事就这么定了,还要多谢二位师父对承欢悉心栽培。”

    那二人连忙回礼,道不敢,也都各自离开了。宋枕朝在下面看得摇头,宋来之也没解决,只是拖了两日。

    但她还是笑着帮宋承欢整理好穿上去有些不整的衣服,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便沐浴,虽说是暖和的日子,但也不能发了汗不理,去吧,换套干衣裳。”

    宋承欢并没有被今日的事情影响到,因为有宋枕朝和宋来之在,怎么也轮不到他担心,于是欢脱的随过来的小厮回去了。

    宋枕朝看着宋承欢的背影,有些黯然,其实练武之人确实是一日都不可落下的,但是因为自己,还是让承欢搅和进来了。

    这下宋枕朝更坚定要早日解决陆恕己了,宋来之下来了,看到她依恋复杂神色便知道她大约想什么,只是轻敲宋枕朝的脑袋,看到她如梦初醒了,才笑一声道:

    “跟上,咱们还得想想承欢这事怎么办。”“是,父亲如何想的?”宋枕朝跟在宋来之身后,也开始细细琢磨。

    “问我,不如先说说枕朝如何想的。”宋来之看着眼前熟悉的风物,只觉得这样平和的日子偶尔有些吵闹也不是不好,热闹点也能叫这些小辈多想想,不至于空读书。

    “枕朝以为,承欢虽是体弱,但练武一事恐怕还是加紧些好。还是待我去问问承轩才是。”

    宋来之点头,“我也是如此想的,但现在不好拒绝陆恕己的人,这也是个麻烦事。”

    傍晚,宋承轩处,宋枕朝和宋承轩坐在一处,问起这件事情,宋枕朝有些犹豫不决,但宋承轩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练武自然是越多越好了,我看承欢的身体再加些训练也还是承受得住,就按不好的人这么做并无不妥。”

    宋承轩抿了口茶,又说,“按你的说法,白衡的人不听难道还去听陆恕己的话?”

    宋枕朝几乎要喷出来,指着宋承轩怒目而视,一拂袖离开了,“宋承轩你真该闷些,不会说话。”宋枕霜和宋枕雪聚在一处,也喝着茶,谈的却不是什么正经事,“你说白衡这还没出来,宋枕朝该不是要愁白了头吧。”

    “别这么说,白公子是什么人,还能在天牢里待多久,宋枕朝这几日也不像是着急的样子,该如何就如何,你也不用说酸话了。”

    宋枕雪觉得谈这些其实无谓,毕竟这二人木已成舟,就算是陆恕己似乎也没有多少插足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