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中烦躁,但出于后辈的礼貌还是噤声,只是看着白老爷子,等他先开口。
白老爷子捋着胡子看着白衡,“接下来的寿宴,你可要好好看看,可有中意的哪家小姐,祖父想你趁这个大好机会就定亲,也省的我再为你们这些小辈的事情出面操心。”
果然是亲事,端看着这在坐的都是达官贵人,就算品级够不上也一定是富商大贾,怎么也是不会委屈了白家这个名头的。
总之,在白老爷子的心里,宋枕朝就是谁都不如,白家的利益一定要用婚事去促成。
想明白了白老爷子的心思,白衡心里冷笑,但还是回答是。
满月的光辉很是亮堂,照在白衡身上却有股说不出的落寞,还有满园的梨花,都因为他的剑舞落下了花瓣,此刻白衡的头上肩上都是白色的花瓣,他却不动分毫,只是站的笔直。
白老爷子拍他的肩膀,面带笑容,对白衡很是满意,就算经历了一系列事情,尽管中间也抗拒也愤怒,最后还是镇定如常,这才是白家的子孙该有的样子,白老爷子看着白衡,虽然对他脸上一成不变的平淡神色有些担心,成婚后难免对夫人冷淡,但又转念一想,如此优秀的男儿,谁家的小姐都该体谅包容才是。
看着已经可以独当一面的孙儿,白老爷子有些自豪,“衡儿不溺于情爱,这才是我白家的子孙,不要再惦记那个忘恩负义的宋枕朝了,宴会上多的是好女子,你只要看中了祖父就帮你去说亲,好了天色不早了,你也快去休息。”
白衡点头,神色平静,不卑不亢,闻言也道了声关心话,便离开去睡了。
一句“祖父放心”之后,白衡和白老爷子就分开了。
白衡也不舞剑了,只是回房睡觉,心里也不再是什么盛宴,寿辰,全部都是宋枕朝,在别人怀里的自己所爱。
此刻他的心思已然不是能不能见到宋枕朝了,而是打消白老爷子的念想,再快一些让宋枕朝回来自己身边。
至于白老爷子,白衡自觉一时间说服不了他,而且他还是看不起也没看清宋枕朝,也正因一直如此才会是如今这个局面。
白衡心里也一团乱麻,对自己的愧疚和对宋枕朝的愧疚交杂,此时的境况不比陆恕己好到哪去。
宋枕朝百无聊赖,盘弄指节时想起齐长蔚这人,她虽是皇后娘娘,但宋枕朝知道齐长蔚实在没什么好心思,回忆起前世的种种,时至今日还是有些寒意,不只是厌恨,更多的是对此人的敬而远之。
只觉得齐长蔚此人不择手段,害死了自己,也怕不止自己,还有多少无辜之人。
此刻要给她送礼也是心下不爽,但陆府的送礼事宜她似乎还没有接触过,想必是陆恕己已经安排好了,宋枕朝也就不去多操心,反正也不乐意,交给陆恕己也是合适。
但她想起来宋来之约莫也在为了给皇后的贺礼烦扰,就叫来空青,干脆就自己拿几件贵重的给宋来之那边,空青接过了包袱,就离开陆府去宋来之那边了。
宋枕朝叹气,父亲他们是不会知道前世齐长蔚就是害死自己的人,但这一世他是皇后,该有的都不能含糊,自己挑的也该够的上送礼了。
这就放心下来,再说齐长蔚,她也算是个“老朋友”了,宋枕朝这次不去寿宴也是不想看见她,毕竟有前世的记忆,宋枕朝看见齐长蔚只会心绪不稳,觉得恨极,何必去出那个丑?
是以宋枕朝也就下定决心了不去寿宴,只是她还不知道齐长蔚对她万分好奇,还专门派人命令陆恕己要带她去。
宋府,宋来之看见空青了,还以为是宋枕朝出了什么事,连忙追问,“枕朝是不是有什么事不好啊,你怎么这么急就过来了,看看天都这么晚了。”
此时确实不早了,鸟雀都已经归巢,空青和宋来之也是在昏黄的灯光下凑近了才能看出彼此,于是空青忍不住对宋枕朝有了些感慨,她也没这么多,就是一时间想到了宋来之的为难,然后是担心,接着就派自己来了。
空青也是暗笑宋枕朝做事也不是十分的周全,这才对宋来之解释清楚了原委,然后把肩上的贵重首饰给宋枕朝,看着宋来之惊讶的神色,空青仔细的说了,“夫人交代我送这些过来,还说就用这些送给皇后娘娘当贺礼,大人可不必担心,夫人无事。”
宋来之闻言放松下来身子,他放下心来,知道宋枕朝过得好就行了,他把那些看过一眼的首饰交给管家,吩咐包起来,过几日带到宫里去当做皇后娘娘的寿辰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