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这已经加重了“妯娌”二字,相信这谢拾橘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宋枕朝心里就有个底,谢拾橘无非是来找茬的,一边感慨女人何必为难女人,还是不得不想办法应付。
宋枕朝觉得这夫人真心不好当,但琢磨着白衡应该快来了,谢拾橘都搁这这么久了,白衡应该也不远。
宋枕朝一直沉思着,但谢拾橘可是脸色一白,但如宋枕朝所言,这么晚来,她也不是就说这么一句便走的。
“妹妹刚刚去看过了衡少爷,确实辛苦的很,却不想姐姐这里乐得清闲,妹妹却是没有这等闲情雅致读书的。”
说完也就给自己个台阶,顺势坐在宋枕朝身边,也稳着姿态端起茶水喝起来。
知道不好对付,但是这次还是不太想理会,纠缠起来可是没完没了的,这天色该睡了,正想服个软送客,门外就响起足音。
“夫人可是累了?”白衡一进来就直直朝宋枕朝走过去,也不在意地界狭小,就跟宋枕朝一起坐,倒是让她有些闷。
谢拾橘“哎呀”一声,就摔了茶杯,打断了隔壁二人的亲密,但也一时间气的不知道说什么,“有客人来了,你也不知道招呼一声,拿个下人的杯子就打发了,这可怎么成?到时候空青回来了还要埋汰你,这可不是当家主母的风范。”
虽然字字句句分开都是谢拾橘想听的,但合在一起却是让她无地自容了,不待她说什么,空青这时候也是来的及时,看见一地的茶杯碎片正想说道说道宋枕朝不当心,一抬头就看见谢拾橘了,当即更是气势“嚣张”起来,“夫人,您招待小姑怎么拿奴婢的东西,这个奴婢不要了,反正白府也不缺钱,就拨十两银子给我再买一个,这事不用您,奴婢自己做主就好。”
慢条斯理的清理好碎瓷片和凉了的茶水,空青戏谑的看着谢拾橘,只见她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空青也不再玩笑,看白衡和宋枕朝都不说话,心领神会,就拉着谢拾橘出去。
“我们家小姐现在是夫人了,也没有什么妹妹跟您一个姓,下次拜会还请谢拾橘小姐记得带点随礼,不然我可不让进的。”
说完也不管谢拾橘,就去后边做事了。
白衡也点点头,看着宋枕朝笑,“你这侍女倒是有意思,我还是来晚了,没看成你跟她对着说。”
但此时除了谢拾橘,还有道更宽大些的身影,若有若无的扶着她,想进来,白衡眼尖,立刻就将门一关,大声说着,“就寝了,拾橘小姐明日再来。”
宋枕朝撇嘴,看着门外那个身影还有刚才的欲言又止,嗔了白衡一眼,那分明就是卫阳县主。
“这样也好,免得给你难堪,我也不好受。”宋枕朝脸红,就推开他去沐浴了,空青方才必定是告诉自己东西都准备好了,只是谢拾橘的事情一打岔才说去了别处。
白衡也是配合,对着窗外礼节性的说道,“母亲既然要你来就请你守规矩,明日一早还是要来给夫人请安的,现在请谢拾橘小姐去休息吧。”
第二日,请安也是麻烦事,至少坐在上首的宋枕朝是这么想的,本来可以睡个懒觉,但就是让这谢拾橘的请安给搅和了,偏偏还是白衡说的什么礼节。
闭着眼睛想也知道谢拾橘心里不安分,请安说不定在心里骂呢,宋枕朝也是头疼,干嘛非要搞这种面和心不合的把戏?白衡这可是存心要给自己找点不痛快了,回去好好收拾他!
但这么想是一回事,对付这口是心非还想入非非的“妹妹”是另一回事。
等了许久谢拾橘也只是跪在宋枕朝面前,脸色也没多少恭谨,想也知道都是不服气,宋枕朝纳闷了,她这样难道就舒服了吗?
“是谁让我的宝贝侄女跪在这啊?”卫阳县主的声音一到宋枕朝就什么都明白了,再看小厮,心里冷笑,果然是那种狗仗人势的得意。
这还真是过五关斩六将,一个接着一个,宋枕朝揉揉眉心,起来给卫阳县主行礼,婆婆到底是不能得罪的。
但还是不用宋枕朝,白衡一早就跟着卫阳县主,果然就看到了对峙的局面,当即喊空青来,护着宋枕朝,而后很是严肃的走上前去,卫阳县主倒是不怕,谢拾橘却是畏缩的退了半步,白衡尽收眼底,不理会她,只是认真跟自己母亲说话,“儿子真心喜欢宋枕朝,若是母亲再帮着外人欺负她,那儿子可就带着自己夫人搬出去了。”
这话一出卫阳县主也没辙,只好回头为难的看了一眼谢拾橘,就撂下一句“随你,我不管就是了”,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