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白衡的话皇上还很是有些缓不过来,怎么这个宋枕朝就这么稀罕?引得陆恕己和白衡都争斗不休?

    要不是他们没闹的太过分自己也没有心情在这看戏了,一定先处置了这个宋枕朝。

    但话说回来,看不好这个执著的模样,还专门带了白老爷子一起来宫里求娶,而宋枕朝现在已经在宫里当了内司了,这要是娶了不还是不能在一起吗?

    这事还得和白衡他们一家好好磨一阵子,不能这么轻率的就答应了。

    “你为何非要娶宋枕朝?”

    皇帝在上面,离了龙椅,起身踱步,但眼神一直都定在白衡身上,想从他身上看出什么别的来。

    但白衡只是跪下,真诚的开口道:

    “陛下,臣早先就为宋枕朝倾心,后虽然婚约结了又解,但宋枕朝还是臣的心中所爱,望陛下成全。”

    白老爷子在他身边不说话,只是背后已经紧张的出汗了,这个白衡!

    虽说自己的确是答应了要来宫里给他与宋枕朝求赐婚的,但看见自家的孙子如此为了一个女人疯魔,白老爷子也是很不喜宋枕朝的,只是这也不是第一回了,还是坚定了心志先将这宋枕朝求娶了回来再说后面的事情好了。

    于是在白衡劝说的间隙里,白老爷子也偶尔有几句劝说的话,但在皇帝眼里就成了这宋枕朝有什么别的自己没发现,惹的白家上下都如此执念要求去。

    但对于宋枕朝的好奇还是萦绕在皇帝心里难以散去,尽管之前已经看过她了,但短短一面似乎也没看出什么不同来,只好找个机会再看看了,这回要带上些人,好好细究这宋枕朝到底是何方神圣。

    皇帝既然认定了她有不同之处,自然不会轻易就松口把宋枕朝许配给白衡了,于是只是推诿着,说宋枕朝在宫里当值,不能出宫去,是以求娶一事也不好办。

    说到宫里,似乎宫里的齐长蔚也对宋枕朝颇有兴趣,这下皇帝就更不能应允了,就算齐长蔚看出什么来了瞒着自己,但也是宋枕朝有本事,那就不能放出去了给白府,自然是要留下来在宫里效力了。

    白家,其实在朝堂上的势力早就盘根错节,近年来也越发的势大了,皇帝不能不留个心眼,凡事都小心翼翼,下一步想后面十步,也生怕这白衡搞出什么事来,如此这般,皇帝看白衡的眼神越发的微妙了,但白衡却无所谓,自己此来的目的未达,皇帝就是再疑心自己也必须要把宋枕朝放出来嫁给自己。

    但仅凭自己一人之力是不够的,祖父也不大情愿为了宋枕朝的事情说话。

    白衡就暗中对着白老爷子使个眼色,老人家作为护国公也是无法,自己都答应的事情,就算再不愿意也是要开这个口的。

    于是白老爷子就上前,直直的看着皇帝,又是俯首下拜,“皇上,本来我老头子一大把年纪了也不想再掺和这些事情了,实在是我这孙儿太过痴心了,这才熬不过他天天念,来厚着脸向皇帝求这个恩典,还望皇上成全。”

    皇帝这下不走了,直接安稳的坐在龙椅上,这出戏还真是妙不可言,就连最看重身世门第的白老爷子都被白衡请出来在他面前求恩典了,这白衡还真是执著,此番是对宋枕朝认真了,但自己还是不能不掂量一下白老爷子和白家,势大的家族按理说娶个芝麻小官的庶女是让自己安心的,但这个宋枕朝就是例外了,前前后后的陆恕己和白衡争了多久了,怕不是个简单人。

    这下这些心思倒使得皇帝越发的不想松口也不敢放手了,偏要捉着这宋枕朝在手里,一来看看陆恕己和白衡到底追着宋枕朝的什么,二来也好趁宋枕朝在宫里查清楚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

    但这事还是不能就这么直截了当的拒绝了护国公和白衡,还是要留几分余地,“这样吧,也难得护国公都入宫求情了,朕不答应也不好,辜负了护国公的苦心,但朕也不能不考虑这宋枕朝的情况,她现在在宫里当内司,是一时间出不了宫的,而且也要问问人家姑娘的心思,若是愿意嫁自然好,但也要思量着这出宫的问题,这样吧,此事急不得,还需从长计议。待朕与皇后仔细商议了再做定夺。”

    白衡一惊,这番话就是明摆着不会让宋枕朝出宫了,虽然他和陆恕己都知道宋枕朝的确没什么特别的,只不过是小小的庶女罢了,但皇帝此番因为祖父进宫求了而起疑心了,这便不好办了,只怕是弄巧成拙了。

    但白衡着急归着急,办法还是要想的。宫殿里的香炉上插了一炷香,现在香灭了,一个时辰也就过去了,但白老爷子和白衡还是只能跪在里面没有对策。

    看见这情形,皇帝也觉得不好,虽然是要拖延,但不是拖延白家的人,主要还是宋枕朝。现在得赶紧把白老爷子和白衡打发走,自己还着急去看看这宋枕朝呢。

    但皇帝还没开口,白老爷子就先声夺人,“陛下,若是一时间不能求娶,让我这痴情的孙儿去看看宋姑娘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