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则就算是自己的老部下也没办法探听出白衡到底想干什么,是以无法对症下药。

    说起来白老爷子还颇有些满意,自己阻挠一二就能换得白衡如此进益,处事周全不少,也烧给人留下把柄。

    既然白衡有如此谋略也不怕他在朝堂上与诸同僚不好相处,处理起政事也是八面玲珑,无人能算计的了他,反倒是他把人心算计的通透。

    这便可以放心了,白老爷子也不管白衡的语气,接着喝茶。这茶也是好茶,白衡拿来孝敬的,自然是好的。

    白老爷子喝着心里觉得熨帖,对宋枕朝也就少了几分不满,至少为了她的事情白衡上进了。

    陆恕己没去找白衡,而是先回来陆府。但看着门口的匾额陆恕己有些迈不动腿,他没脸进去。

    心里的事情就要做个决断了,但还是怕看见那个自己要辜负的人,也难以想象那种失落的表情。

    自己当初不想她辜负了自己的心意才硬要娶她,可如今却是要辜负自己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敢情,怕是宋枕朝会恨死自己吧。

    但陆恕己还是缓缓就进去了,事情总要说的,就算自己如何惨的下场都无所谓了,都是该的。

    他疾步走进来,走近宋枕朝的房间,身上还是灰尘和土,胡茬也长出来了,头发更是白了好些。但这些微末都聚在他脚下扬起的尘埃上,混着一起,让他几乎要窒息接下来的面对。

    宋枕朝在房间里看书听见一阵急促沉重的脚步声就警惕起来,这时候陆恕己出去了可没人能护自己,谁知道她出去一看正是陆恕己。

    宋枕朝不安的感觉更强烈了,“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治水的事情呢?”

    陆恕己一看见宋枕朝就心里疼的慌,不敢看她,只是拉着她的手回去房间坐着,宋枕朝也不着急要他回答,人回来了总有机会问的。

    于是就先吩咐空青上茶。宋枕朝亲手把茶水捧着,递给陆恕己,看清楚了陆恕己的眼神只盯着桌面,没有看自己。

    满心的疑惑在陆恕己喝下茶水又缓了一会儿,终于要解决了,宋枕朝提一口气,正要开口。就看见陆恕己的手从怀里拿出什么,但立即放了回去。

    也不待宋枕朝说什么就匆匆离开,宋枕朝跟着,不敢多言,连陆恕己都如此失常,此事事关重大。

    宋枕朝一路跟着,越走越偏远,她有些疑惑,虽说这陆府是大,可再这么走下去也没什么了,就是花园,还有就是祠堂。

    祠堂?宋枕朝想不明白,这么千里迢迢的回来,连水也不治了,回来找祠堂是为什么?但她这么干想也不明白,索性就跟去看看。

    于是宋枕朝跟到了陆府最偏远的祠堂,眼见陆恕己进去了找个蒲团跪着,又低声吩咐了几句,身后看守的小厮也就关上门。

    宋枕朝和陆恕己就这么隔开了,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直觉跟自己有关,这件事情不弄清楚是无法安心入睡的,是以虽然天色渐晚,但是这次和赶过来照顾的空青并没有要走的意思,看得门外的小厮也是一阵为难,这天虽然尚且凉爽,但待上一夜也是会风寒入体的。

    “夫人,咱们就这么等下去吗?”空青穿着薄衫,已经感觉凉,而且这夜深露重的,也不知道宋枕朝受不受得了,空青一心担心她,但说不动也是无法。

    “是。不问清楚我是不会走的。”果然宋枕朝就是目光锁定了门锁,一直看向看不见的里面,看着陆恕己,想起他有些异样的表现,宋枕朝更是不放心。

    但只能看着了,陆恕己治水的事情还未解决,这要是怪罪下去也是难保,空青得了宋枕朝的吩咐就去清理附近还活动的人,都送出去,不留后患。

    宋枕朝决心已下,不光因为这个不明不白的事情,还因为陆恕己好歹是她以前的哥哥,这样一宿下来身体怎么也是吃不消的,自己得劝解他照顾他。

    空青也就去最近的屋子,也不挑,就随手拿了两个小凳,跑回来递给宋枕朝,但她摇摇头,“里面的人都在跪着,我看不着牌位,也是要尽尽心意的,自然不能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