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县令,我知你以前也是钟情于月儿的,不过月儿已经病死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能带仵作来打扰她的亡灵,死者为大,还请刘县令放过我亡妻吧。”
何举人这一番的言辞恳切,再加上在场的都是何家宗族里的人,那自然都是站在何举人这一边了,何举人对刘氏的深情大家可都看见了。
不说何举人寡居这么多年,就说刚才为了让刘氏入祖坟可是对族长都要出言不逊了,这般维护亡妻,若亡妻真的是被人毒死,他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呢?
倒是这刘浩,被何举人这么一说,反而像是因为得不到由爱生恨了,这有了一点权力,就来捣乱了,让人家死不安息,啧啧啧,这新来的县令也不咋地啊。
“废话少说!本官只是秉公执法,仵作不过是查验一番,你们始终都要迁坟,哪来的打扰这一说,难道何举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怕被我们发现吗?”
刘浩的语气里已经有些激动了,他恨不得上去打何举人两拳头,可惜啊,事情得一件件办啊,只能强忍着,他甚至都没有直接说出他们已经知道是何举人下毒了。
“笑话,我何某人不敢说自己学富五车,那至少也是饱读诗书,我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何举人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有些激动了,众人心里还是有些疑虑的,这一点也不像平日里的何举人啊。
只见何举人淡定了一些又说了起来:“刘县令莫不是想用激将法吧,我不会上当的,反正刘氏是我们家的人,我们不同意,还有,是何人举报的,有胆子倒是给我站出来!”
县令最大,但是他不惧,他在官场和商场认识的人可都不少,再说了,刘浩的家世他清楚的很,只怕当上县令也就是巧合罢了,他可没有什么后台的。
刘浩也十分的淡定,没有恼怒,而是在这里从左到右的审视了起来,等目光落在一个看起来柔弱却长相甜美的女子身上,便停了下来。
那女子自然就是方采芹了,她刚才听到何举人问是谁举报的时候,甚至不经意的一颤抖,这会儿已经不敢轻易说话了,默默低头。
“喏,举报之人也在场。”刘浩微笑的望着祠堂门口的方向,那正是方采芹站立的方向,方采芹腿一软,便蹲坐在地,对着何举人拼命的摇头。
完了完了,今日若是不成,只怕她就要跟刘氏一个下场了,在场的众人自然也是视线跟随,都不可思议的看着方采芹了。
“我同意开棺验尸!”气鼓鼓的刘财主在两个奴仆的搀扶下步履不稳的来了,身后还跟着赵敏和辰熙,连带着口口声声说要保护赵敏的木兰花。
此刻,瘫坐在地方采芹才松了一口气,活了活了,她死不了了,呜呜呜,赵敏和辰熙要是再不来,她吓都吓死了。
“岳丈大人。”何举人纵然此刻有些讶异和慌张,对着刘财主还是礼数周全,一点也没有失礼,着实让辰熙和赵敏对他佩服的不行了。
“哼!别叫我岳丈大人,今日这事,仵作若是验出异常,我就算倾家荡产,也跟你们何家势不两立!”
刘财主真是伤心加气愤,情绪激动的不行,他期初也不相信赵敏和辰熙的话语,毕竟是两个陌生人,后来得知了此事的由头是何举人新婚夫人身上,他才有些动摇。
再加上听说是刘浩回来了,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可以看在刘浩的份上相信赵敏和辰熙的,就凭当年刘浩为了刘月的幸福,而主动退婚,刘财主还是对他有几分感激之情的,对他的人品也是信得过的。
“岳丈大人,我对月儿的真心日月可鉴,这些年我怎么过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怎么能因为几个外人的三言两语就如此不信任于我?月儿病逝,我就跟前伺候着,怎么可能会是被人下毒而死?”
“他们肯定都是刘浩喊来的帮手,这才帮着刘浩来说这些,就是想让我们的月儿死不瞑目啊,可怜月儿身前那么爱干净,如果要暴露尸骸于人前,我是真的不忍心啊。”
何举人言辞恳切,就差给刘财主下跪了,越是这样越显得自己深情,倒是显得刘财主没有那么在乎这个女儿了。
而刘财主除了脸上有点挂不住,心里也是有些不忍的,不免动摇了起来。
要说起来只能说是因为何举人表面功夫做的太好了,让人挑不出一点点错处,所以大家总是对他说的话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