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很快换完了衣服，拖了把椅子坐下，正好看着苏灵，“打算这么谈？”
他好像很疲惫的样子，一只手轻轻搭在额头上，向后靠了靠，眯着眼睛。
“我……”门外是黑暗的，隐在黑暗之中，苏灵有着难得的安全感，“你不是洁癖吗？我就不进去了。”
沈煜哂笑一声，“随你。我无所谓。”
他的语气中有着难掩的怒气，苏灵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惹到了他。
但还是决定不往他的枪口上撞，“那……今天也不早了，不然你早点休息，改天有时间我们再谈？”
说着，竟是要离开。
“那就不必谈了。”沈煜站起来，狠狠的一脚，将刚刚坐着的椅子踹出去好远，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
苏灵已经转过身去，被这巨大的响动惊的生生收住脚步。
顿了好久，久到沈煜的呼吸由最初的急促变为平缓，苏灵才终于能找到勇气转过身来，面对着沈煜，“我只是怕你太累了。”
沈煜定定的看了她好一会儿，才紧盯着她的眼睛，“你有这么好心？”
事实证明，没有。
苏灵用沉默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沈煜一时间身心俱疲，他已经不想再纠缠，“进来吧，有什么事情就快说。”
苏灵咬着牙走进沈煜的卧室，却小心翼翼的距离他一定的距离，“恩。上次你说，只要我给了你解释，你就会放我回美国？”
沈煜转过身去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个干净，才回答道，“你先给我解释。”
他没想到，盼了五年的答案，就这么仓促的，在这么不正式的场合被正式揭晓答案。
但是，他真的打算放她走吗？他的心中，早就另有打算。
“你要先答应放我走。”苏灵却早就不是五年前那不谙世事的单纯富家小姐，更不是被沈煜好好保护在羽翼下的落魄贵族，她立刻紧抓不放。
“还没有人能对我谈条件。”沈煜轻轻将水杯放在桌面上，发脆极为细小的清脆响声。
苏灵深吸一口气，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沈总，我是真的必须立刻赶回美国，毛毛的妈妈……”
苏灵话说了一半，被沈煜骤然变得狠厉的眼神逼停。
沈煜突然暴怒，“毛毛？这五年来，你一直照顾着他们母女两个？一直陪着她的妈妈看病？”
她发誓，她只是知道沈煜其实是个面冷心热的人，才想着假借毛毛妈妈的事情让他心软的。
之所以选毛毛，不过是她下意识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