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琋从善如流的点点头，“听你的。想说关于我的什么？”她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大口。
沈煜皱了下眉，“你为什么这么紧张？”
从最开始他提起邵修明的时候，沈琋就变得非常紧张。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沈琋失笑，“算了，那我就直说。是不是……最近出了什么事情了？之前你从来没问过我这个问题。”
沈煜沉吟了一下，选了一个沈琋比较容易接受的说法，“最近可能要和邵修明谈一谈。所以想要先来问一下你的想法。”沈煜双手合十，放在桌面上，“姐，你想过和他一辈子吗？”
沈琋勾了勾嘴角，但是在沈煜了然的目光下，迅速收敛了笑意，“当然啊，我当初找他的时候，就存过这种隐秘的心思的。只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对这目标更近了，还是更远了。”
沈煜面色未变，倒是给了沈琋更大的勇气。
“阿煜，你别笑我。我真的原本是想帮你的。可是没想到反而帮了你倒忙。你总是碍着我，所以对邵修明投鼠忌器，很多事情都由着他。但是我知道，他对你并没有这样，是吗？他根本不顾及我的感受。”沈琋脸上的笑，越发的落寞。
“也不全然。”沈煜含糊道。
这还是他第一次从沈琋口中明明白白的听到她对邵修明的感受。有些原本计划好的事情，正在悄悄的改变。
“你不用替他遮羞。我还不至于那么脆弱。”沈琋认真的看向沈煜，“阿煜，其实你真的特别贴心。我从小和你一起长大，我知道你有多温柔。以前，我常常在想，哪个女人能那么幸运，可以走到你的心里，现在看来……”
沈琋意味深长的停了下来，转而扯了扯他的袖口，“你就不能不要这么别扭吗？”
沈煜无奈的抬头看了下沈琋，“今天是来说你的。”
非要扯到他的身上吗？
“好好好，说我，说说我的事情。其实我只是……对你和苏灵之间，很有感触。我曾经怨过她，在那几年你几乎被毁掉的时候，在之前几天你伤的那么重的时候。但是联想到我自己，有时候想想，她更不容易一些。”沈琋幽幽的叹了口气。
“姐，你现在还想和他一辈子吗？”沈煜截断了沈琋的话。
沈琋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我又跑题了。和他一辈子啊……当然想过。但是这种事情不是我想就可以的，听天由命吧。实在不行……就得靠你养我一辈子了呗！”
“除了他，你就没想过其他人？”沈煜听出了沈琋故作轻松语气背后的坚决。
“你想过和苏灵以外的人在一起吗？”沈琋反问沈煜，“原本以为你们重逢了，你也就幸福了。唉，我们姐弟俩，真是一样的命苦。”
沈煜抿了一下唇，他开始质疑今天来找沈琋的这个决定是不是正确了。
沈琋像是中了什么蛊一样，三句话不离他和苏灵之间的事情。
可是，他明明是想知道她和邵修明之间的问题的啊！
“好了，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沈琋站起身来，向前倾身，拍了拍沈煜的肩膀，“你不用总是顾忌我的。如果我和邵修明之间真有缘分，不论你做什么，我们都还会在一起的。如果……如果我们真的没有缘分，那不管你怎么帮我，都没有用。”
说完，她便逃也似的离开，像是生怕沈煜再说些什么。
沈煜一个人坐在原地，沉默着摩挲着手腕，上面凹凸不平的疤痕，好像能够让他真实的感受到这个世界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