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麦齐在电话里又叹了口气,“没什么。”

    后来我才知道,黎麦齐和我挂了电话之后,立马就给卢铭打了个电话。

    大意就是让卢铭看着我点,别让周晓南这小子跟我靠得太近。没想到,卢铭那个家伙竟然还照做了。每次周晓南要跟我说话的时候,卢铭都会从四面八方冲过来,挤在我和周晓南之间。

    我有那么几个瞬间,真想把黎麦齐就是艾莎那个心心念念的L先生的事情,和盘托出,说与卢铭听,我看他还会不会像个狗腿子一样的,对黎麦齐的话惟命是从。可我是个好孩子,从小就被教育不可以挑拨离间。作为一个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四有青年,我只能尽力克制我的火气,不让自己在冲动的时候,酿成让自己追悔莫及的大错来。

    第二天,我伺机想找周晓南算账。

    可我刚蹭到周晓南身边,还没开口问他昨天晚上抽得那是什么风,卢铭就来了。

    他勾肩搭背地问我们,“你们俩聊啥呢?我也听听。”

    话是没法问出口了,我白了卢铭一眼,找周晓西玩儿去了。

    与其说我们几个是来避暑的,不如说是来赶集的。王蔓把我们这几天的行程排的满满当当的,不稍两天,我们已经把周边能玩的能看的都逛了个遍,逛得真是满头大汗、酣畅淋漓啊。

    “我说王蔓,我怎么感觉这里比我们那儿还热呢?”这已经是我来这里爬得第三座山了,我挥汗如雨,两条腿不住地打折哆嗦,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对于我们这些没怎么见过山的S市土著而言,爬山这种差事简直是要去了我半条命。我身后的吴恬恬也早已经没了形象,一顶山下随便买的大花边草帽盖在头上,蹲在地上已经起不来了。

    “王蔓,你这个导游是要把我们统统累死是吧。”

    “我想你们肯定没怎么爬过山,才带你们来的耶。”王蔓十分委屈,她的本意是好的,只是太高估了我们这群名副其实的猪队友而已。

    队伍里唯一可以跟王蔓抗衡的,也就只有周晓南了。好像只要是运动,就没有周晓南不在行的,再说他跟着他那帮子酷爱户外运动的驴友们成天往大山里跑,这点高度,对他而言简直小菜一碟,一会功夫,连个人影都没有了。

    我们剩下的四个人放弃抵抗,找了台阶旁的石头坐下休息。

    “恬恬,你干嘛不坐呀?”周晓西从包里掏出水,猛地灌了一大口,见吴恬恬还是一个人蹲在地上没有起来,问道。

    吴恬恬指了指石头旁一坨已经被其他登山者踩得稀巴烂的虫子的尸体说,“太恶心了,我不要坐。”

    卢铭把他书包里的水递给我,又给自己也开了一瓶,“都跟个村姑没啥区别了,还矫情什么呀。”

    我用手肘撞了卢铭一下,使眼色让他不要再说了。吴恬恬平生最讨厌别人评论她的造型,她可是女神,可以把花裤衩穿出T台感的女神好吗!村姑?这个词在吴恬恬这儿,是不存在的。

    吴恬恬显然觉得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岔着两条大长腿,叉着腰,站到卢铭面前,“你,再说一遍?”

    “村姑?还是矫情?”

    OhJesus一种火星即将要撞上地球的毁灭感,异常强烈地冲击着我和周晓西。

    只闻得吴恬恬呵了一声,“你倒是挺听话,让你再说一遍,真的就说了一遍。”

    此时的周晓西已经明则保身地闪到一边,避免被眼前这两个人的唾沫星子溅得一身。可我不能躲啊,卢铭可是我哥,这么重要的劝架任务,可以全权落到了我的肩膀上。

    我赶紧横在两个人中间,面对着卢铭使眼色,“你就不能少说两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