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西一个箭步跨到王蔓身边,把她的脑门摁在自己的胸上,“王蔓,咱不是说好了要开开心心地送希希走的么?”
周晓南这话,更让我觉得自己真的是快死了。
于是我说,“不是,你们干嘛整得跟要给我开追悼会似的呀。”
“呸呸呸。”吴恬恬边说着,边来拍我的嘴,“怎么说话的呀。”
“你们怎么把气氛搞得比高中毕业那会还忧伤呢?我不就是出去念个书么。”我觉得自己也挺委屈的。
“可我们不舍得呀。”王蔓咧着嘴,鬼哭狼嚎,虽然被周晓西蒙住了大半张脸,可这哭声还是震了天的。我觉得她再这么哭下去,准得惊动楼下的宿管阿姨。
我赶紧也去抱住她,把她夹在了我和周晓西时间,说,“王蔓宝宝,咱不哭了行么?你再哭,我也想哭了。”
这话可是真的,她们舍不得我,我当然也舍不得她们,要不是想要离开这个地方的欲望太强烈,我肯定不会走的。现在被她们一感染,我突然就被离愁别绪给包围住了。人真的是很感性的动物,在这样大面积的浓浓伤感里,我根本理性不起来,于是,眼眶也慢慢有点儿湿润了。
还是吴恬恬见过大世面,她把我和周晓西从王蔓身边拉开,说实话,她再不这么干,我感觉王蔓要被我和周晓西的胸给闷死了。
“好了,王蔓。希希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乖,不哭了。”
难得见吴恬恬如此温柔,王蔓估计也是受宠若惊,呆呆地望着吴恬恬,竟然忘记了哭。
然后,吴恬恬又转向我,“希希,我知道就算现在我们叫你不要走,你也不可能会改变心意的。但是如果哪天你把我们都忘了,你就死定了。”吴恬恬朝我伸出五个手指,在空中像要捏碎什么东西一样地慢慢握紧拳头。
恬姐一发飙,大地都要抖三抖,她都这么说了,我就算得了失忆症也不敢忘了她们呀,何况,我那么爱她们,干嘛要把她们忘掉呀。
在这几个月里,忙着考试、申请学校、申请签证,时间似乎走得飞快,完全没有留恋的样子。
6月的第一个周末,我和卢铭两个人,站在了S市国际机场的值机大厅里。上一次和卢铭站在这里的时候,还是两年前他去北大报道的时候。一晃眼,竟然已经过去了700多了昼夜。
卢铭选择和我同一天出发,究其原因,他竟然说,“一样要送机了,跑两次多麻烦,还不如一起走,在候机室里说不定还能聊会天。”
我们走的那天,我没让510的姑娘们和周晓南来送机,觉得这个场面太伤感,容易眼泪鼻涕横流,影响形象。我不希望以后她们回忆起我来,除了眼泪和鼻涕,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们其实有些不乐意,奈何我日子选得好,第二周考试,老师课上说得全是重点,她们也没了辙,只好在出发前几天的晚上给我办了个欢送会,当然也顺便欢送了下卢铭。
那天晚上,大家再一次的都喝大了,一个个直挺挺地躺在KTV的包间里不省人事。都说喝酒误事,卢铭和吴恬恬吃过亏,我和黎麦齐也吃过亏。可我们仍然把它当成生活中不可或缺的调剂品。
一喝酒,大家都成了亲密的战友,不管看谁,长得都如此的可爱美丽,无可挑剔。在酒里,我们忘却了自己,尽管头痛欲裂,可身体却是欲仙欲死的。我们在包房的灯红酒绿里飘啊飘,说着真实却听上去更像是谎言的语句。反正没有人会相信,反正没有人会在意,大家都一个调调,谁认真了,谁就万劫不复了。
可我仍然相信,卢铭说得是真的。
卢铭那天对着吴恬恬说,“我发现我其实挺喜欢你的。”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正在半梦半醒的边缘,可耳朵里的这句话,却让我的脑子瞬间回到了早晨8、9点精神抖擞时的状态。
于是我悄悄凑近卢铭和吴恬恬,听卢铭继续大着舌头,靠着吴恬恬说话。
“除了喜欢,我实在没法解释我当时干嘛要打你的那个老相好。”卢铭说得老相好,指得应该就是顾翊了吧。
“打就打了呗,反正心疼的那个,不是我。”吴恬恬也喝大了,眼神迷离地看着卢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