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啊。”周晓南啐了我一句。“真是没良心。”
“好了好了,算我曲解了你的好意,行了吧。我现在不难过了,我们可以走了吧。”
说着,我就自顾自地往外走。说实话,呆在这个阴森的地下解剖室里,总觉得浑身不舒服。
周晓南跟在我身后,一起走到了楼梯口。
“周晓南,你刚刚把我拽下来的时候,这里有扇铁门?”我指着面前那扇阻隔了地下室和楼梯的铁门问周晓南。
“对啊,怎么了?”说着,周晓南从我身后探出了脑袋,却看见了铁门上一把大大的挂锁。
周晓南推了推铁门,没有推开,然后看着站在他身边,已经万念俱灰的我。没错,我和周晓南,被关在了A大医学院解剖大楼的底下解剖室里了,这就是我在情人节里栽得第二个跟头。
都说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我终于印证了这句话的真实性。
我和周晓南面面相觑。
“现在怎么办?”我可不想和一堆尸体过一个难忘的夜晚。
“啊,手机。”我可太机智了,现代社会里,还有手机办不到的事情么?
可我刚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就被周晓南摁住了,“忘了告诉你,地下室没信号。”
什么?我不信,我甩开周晓南的手,点亮手机屏幕。果然,手机左上角“无服务”这三个字,把我又打回了地狱里。刚才是谁说我好受点了的?
我还真以为自己触底反弹了呢,原来,我压根还没到底呢。生活真是无处不惊喜啊。我不死心地将手从铁门的缝隙里往外伸,试图让自己的手机离地面能够近一点,奢望着自己能够靠着这点距离重回地球表面。
“别做无用功了,没用的。”周晓南在我身后开口道。
“那怎么办,坐等天亮?”我回头对周晓南怒目而视,都怪你,要不是你拉着我往地下室跑,我们会被困在这里?
“半夜保安大叔会再来巡一次的,到时候就能出去了。”周晓南说得那是相当淡定,可现在才10点,也就是说,我们至少还得在这个阴冷的,充斥着福尔马林味道的地下室里呆上两个小时。可是我现在,连一分钟都不想呆。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爬窗?翻墙?”
“这里是地下室,除了排气扇,连一扇窗都没有。”
听周晓南这么说,我顿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沿着铁门整个人就往地上滑。周晓南要过来扶我,却被我制止了。
“别过来,我怕解剖室里再多一具尸体。”说真的,要是有凶器,我说不定真的会捅死周晓南。现在的我恨他超过了黎丘齐和黎麦齐,他已经荣升为我的头号大敌。如果我还有机会活到离开这里的话,我一定回去怂恿周晓西继续和他作对。
周晓南很听话地没有再上前,只是一个劲地对着我笑,这笑声回荡在地下室里,竟然显得有点毛骨悚然。
“你能别笑了么?”我有些怨念,“都这样了,你还笑得出来?你是不是缺根筋啊。”
“你难道想看我哭?”周晓南饶有兴趣地看着我,“张希希,你知道我现在想知道什么么?”
“什么?”我没好气地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