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又这样坐了多久,我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我跟着周晓南逃过两次夜,竟然两次都睡着了,不知道应该是说我心大呢,还是觉得有周晓南在的地方很安全,总之,我就这么睡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一层浅浅的白。我头抵着周晓南的肩膀,身上盖着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薄毯子。头歪得时间太久,已经硬得发酸,虽然我小心翼翼地将我的脑袋从周晓南的肩膀上挪开,但是还是把周晓南给吵醒了。
“你醒了?”周晓南揉着眼睛问我。
“流星呢?”我看着渐渐亮起来的天空尽头问道。
“早就没啦。”
“那你干嘛不叫醒我?”我很是生气,觉得这可能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看流星的机会,竟然就这么硬生生地错过了。
“我看你睡得挺香的,没好意思叫你。”
你见过坐着也能睡得很香的人么?我明明睡得腰酸背疼腿抽筋了好吗。我朝他白了一眼,说,“你害我没看到流星,你说怎么办?”
周晓南对我神秘地笑了笑,说,“给你看样更好的东西。”
说着,他就站起身,去拿仍然架在三脚架上的照相机。
“哇。”我看着照相机屏幕上的星轨图,不禁赞叹,点点星光绕成的环,一圈一圈如同涟漪一般向外铺开,镶嵌在犹如画布般的靛蓝色天空里,真真叫美到让人窒息。
“你什么时候拍的呀。”我抱着照相机又惊又喜。
“你睡着的时候啊。”
好吧,我承认我问的是废话,周晓南回的,其实也是一句废话。
虽然因为睡着了而错过了流星,但是也不算全无收获。我和周晓南收拾收拾东西,踏着被晨曦照耀着、被露水浸润过的泥路,往山下走去,然后又一路沿着高速公路开回了住处。
在山顶上睡得那几个小时,不足以弥补我这个除了吃就是睡的猪精女孩的基本需求,于是,一到住处,我就准备往二楼冲,想着要好好地投入到床的怀抱中去。
一打开王蔓家的大门,就发现周晓西和王蔓两个人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地上,又看到茶几上同样横七竖八地躺着各色酒瓶子和酒罐子,就知道她俩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的了。
于是,我绕过和茶几以及沙发融为一起的她们,往楼上跑去。
推开房门,却发现房间里像是被人打劫过了一般,乱糟糟得很,更重要的是,我的床上居然好像躺了人。可是,周晓西分明在楼下啊,那这床上躺着的,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