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伸手去接,而是将手背到了后面,黎麦齐以为我在耍什么小女生脾气,又将链子在我面前晃了晃,说,“干什么呢,快拿着啊。”
我摇摇头,“我不要。”
黎麦齐这才觉得我有些不对劲,凑近我问,“张希希,你怎么了?”
我本能地往后退,让黎麦齐和我保持一定距离。“没什么。”
“张希希,你又不会撒谎。”黎麦齐直起身子,手和手里的链子还悬在半空中。
“真的没什么。”我不知道怎么解释,索性就什么都不解释。
黎麦齐见我完全没有要收下礼物的意思,只得悻悻地将链子又重新塞回了口袋里。
黎麦齐没有表现得太过失落,而是重新换上了那张熟悉的,笑嘻嘻的脸,把身体朝旁边让了让,露出了那辆他身后的摩托车。
“怎么样,不错吧。”黎麦齐显得很得瑟。
摩托车我不懂,自然领会不了黎麦齐的这种得意。
我轻描淡写地“哦”了一声。
“走,我带你兜风去。”黎麦齐说着,就要过来拉我的手。我的身体往旁边轻轻一挪,躲过了黎麦齐伸过来的手。
这个行为,好像是彻底将黎麦齐激怒了,他皱着眉头说,“张希希,你到底怎么了?”
他一定觉得,我不像张希希了,至少不像一个月前的那个张希希了。可确实,我已经不再是一个月前的张希希了呢,一个月前,我还只是我而已,我和黎麦齐还有黎丘齐除了朋友之外,没有再多的瓜葛。可是现在,我不再只是我了,我成了黎丘齐的女朋友,他弟弟的女朋友。
“冷,天太冷。”我随便找了个理由想糊弄过去,可明显,黎麦齐不认为这是个能够说服他的理由。
“你能有话就直说么?你不说,我永远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想跟你说,可是我不能啊,我答应了让黎丘齐告诉你这一个月来发生的一切。他没能告诉你,我也很无奈啊。黎丘齐是我的天,是我的一切啊,我怕我的任何与他的想法悖逆的举动,都会将他再次推向与我背道而驰的远方,所以我除了对你缄默,我真的无能为力啊。
“好冷啊,你快回去吧,我走了。”说完,没给黎麦齐再说话的机会,我就一溜小跑,回了510。
黎麦齐实习的这一个月,正好赶上他们设计院的一个大项目。他昏天黑地地忙活了一个月,猛然才发现日子已经指向了12月24日。他连家都没回,忙不迭地开了车,满大街地转悠,就是为了能找着一家还在营业的店面,给我找一份像样的小礼物。可到头来,我给他的却只有无情地拒绝而已。
这道难以抉择的三角题,好像不管如何做出选择,总有一个要遍体鳞伤。我以为,我们三个人之间,最终会以黎麦齐的受伤作为句点和结局。原来,一切只是当局者的迷,我们三个,怎么可能会有人全身而退呢?这就如同一场世界末日,最终,无人幸免。
此后,我与黎麦齐的再次见面竟又是另一副光景。在此期间,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在我的世界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时间指向2011年的最后一天,星期六,S市迎来了百年一遇的超级冷空气,每个人都被冻得不敢出门,学校里冷冷清清的。我没有回家,而是骗我妈说要跟同学一起出去跨年,其实,我也不全是说谎的,至少,跨年是真的。
寝室里的三位佳丽也不约而同的没有回家,王蔓的家不在S市,自然是回不去的。而吴恬恬和周晓西则出于人道主义关怀,也决定不回家,留在寝室里陪王蔓跨年。王蔓感动得不行,抓着吴恬恬和周晓西狂亲,直亲得她俩鬼哭狼嚎,那声音凄惨的哟,老天听了估计都得哭。
寝室里的气氛,不似圣诞节的时候那么充满着热切和激情。王蔓和周晓西抱着抱枕,头靠着头流着哈喇子看韩剧里的欧巴们,连吴恬恬都慵慵懒懒地躺在床上捧着笔记本在看电影。
“你们今天不出去跨年么?”
王蔓摆摆手,“别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