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丘齐来牵我的手的时候,电影里的玉墨正说道自己想成为自己13岁时的样子。然后,黎丘齐的整张脸就覆了过来,挡住了我的视线。
我只来得及“嗯”了一声,便被黎丘齐封住了唇。这个吻来得有些突如其来,惊得我狂眨眼睛。我想看清黎丘齐的表情,可光线太暗,我什么都看不清。全身僵栗的我只能感觉到黎丘齐轻柔里略显急促的呼吸,以及他唇齿间的温柔和湿润。他的舌头轻轻开启我的唇,耐心地引导和索取,将我慢慢引向他,我们纠缠交织,仿佛置身在荒无人烟的孤岛,此时此刻,我们除了彼此,再无其他。
直到前排的某个男生,大声地喊出,“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我和黎丘齐犹如触了电般快速地分开,像两个做贼心虚的人一般。我们彼此相视一笑,黎丘齐揉了揉我的头发,将我揽入怀中说,“希希,新年快乐。”
这是我和黎丘齐之间的第一次亲吻,也是我有生之年里的第一次。如果有人像约翰神父那样问我,女孩,你想变成几岁?我想,应该就是不早不晚的现在,不前不后的当下。我仍然还有资格怀揣着黎丘齐给我的那些小美好,仍然还有机会和黎丘齐尽情挥洒只属于我们的那些小时光。
时间,你可否停下来,我怕,我来不及跟上你的脚步,最终被你抛弃在罅隙里,哪里都去不了。
电影仍然在放映,一部接着一部,我和黎丘齐相互依偎在一起,享受这般闲情,仿佛只要这样,我们就能长久,不离不弃,永不分开。
周晓西打来电话的时候,是凌晨3点过5分,第三场电影刚刚开始。
“你们还没睡呐。”
电话那一头没人回答,传来得只有身嘶力竭地哭泣声。
“晓西?你怎么了?”还是没有人回答我,哭声依旧。
黎丘齐询问地看着我,我指指电话,又指指放映厅出口,便起身跑去外面打电话。
“晓西,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我在放映厅门口焦急地坐立不安,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周晓西哭得那么撕心裂肺,连和我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喂喂,希希,你还在吗?”吴恬恬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应该是她眼见周晓西已经泣不成声,才把她的电话抢了过来。
“我在我在,怎么了?”
“我们也不想大晚上的打扰你们俩的雅兴。”
还雅兴什么呀,我都快急死了,“恬恬,到底发生什么了?”
“周晓南失踪了。”
什么?周晓南那么大个人了,联系不上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再说周晓西不是向来不待见周晓南的么,怎么为了他哭得这么伤心?
我长吁了一口气,大冬天的,居然把老娘的汗都吓给下了出来,“吴恬恬,能不能让周晓西别那么大惊小怪了啊,那么大个活人,说不定正躲在哪里快活着呢。”
“不是。”吴恬恬解释道,“这几天周晓南和几个驴友去爬山,半夜里出了新闻,说他们一行七个人,在大山里失联了。”
“什么?”
“我们现在在警察局呢,你方便来么?”
“你们等着。”我挂了电话就往放映厅里冲,拉起黎丘齐又冲出了放映厅。
上了出租车,黎丘齐问我,“希希,发生什么事了?”
“周晓南失踪了,我得去趟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