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一整片地方都叫做风波渡,这些巨木就是当年用作建设渡口时使用的防水木,巴蜀之地的百姓通过风波渡与滇人商贸来往,其繁荣程度不亚于中原地区。”
“后来秦灭巴蜀,滇人就毁掉了河对岸的渡口,以罗伽河为天堑应对秦兵。”
“后来楚国大将庄硚带军来袭,为了自保,滇人就把自己这边的渡口也毁掉了,但即使如此,还是没能阻止庄硚的队伍跨越罗伽河。”
楚将庄硚的出现改写了滇池地区的历史,如果当初他的部队能顺利回到楚国的话,那滇池地区的秘密也将被昭告天下。
但世事无常,滇人的神秘文化并没有因为庄硚的出现而被世人知晓,反而越来越诡异神秘。
“那河中巨蟒也不是一天两天能长成的吧?当年庄硚究竟是如何带队跨越罗伽河的呢?还是说……他也带了机甲部队?”
裴少桥对那条巨蟒心有余悸,但又想不通凭什么庄硚的队伍就能顺利通过罗伽河,没有成为那条巨蟒的盘中餐。
“如果他带了机甲部队的话,应该不至于被秦军完全切断回路,可如果他没带机甲部队的话,这蟒蛇看起来可不是用人力能解决的东西啊。”
庄硚究竟是如何越过罗伽河,穿越烟瘴之地,进入滇池地区在滇人的地盘上建立政权的,这件事始终是个迷,即使这些年不断有各个国家的天工学院来参加封魔训练,但却从来没有人见过滇王。
滇王与他的国家一起成为了外来者心中永远的谜团,据说迄今为止也没有几个人进入过滇国王城。
“听闻夫子您曾经带队抵达过滇国都城?您可曾从当地人那里听说过当年庄硚建立滇国的故事吗?”
祝新年看向唐夫子,问道。
唐夫子轻轻摇头,他身为剑修来去自由,一个人一柄剑就足以跨越这世间一切险障,但唯有滇国是个例外,不仅烟瘴之地迷雾重重,连它的都城和它的百姓都很奇怪。
“滇人的文字和语言与我们不通,他们不喜欢外来者,对我们很抗拒,当初我也是带队偶然发现了他们的都城,但却没能进去,守城的那些人对我们叫嚷攻击,直到我们仓皇离开为止。”
裴少桥“啊”了一声,艰难道:“也就是说我们这一趟根本就不能去滇国都城?那我们……岂不是一直要在深山老林中餐风露宿?”
“不出意外的话是这样的,所有国家的封魔训练的队伍从进入滇国到离开,一切都是自己负责,滇国不会为我们提供任何帮助,当然也没有床铺饭菜提供。”
唐夫子的话令众人发出一阵哀叹声,机甲班的夫子苦笑着回头,对他道。
“实不相瞒,我也以为至少我们能住在城里……”
那名机甲班带队的夫子姓吴,算起来比洪儒还要高一届,毕业留校之后一直在长老院帮助他的师尊整理机甲修真类的古籍,直到今年才正式成为夫子。
虽然他在天工学院中待了很长时间,但这也是他第一次来滇国参与封魔训练,对于封魔训练的相关了解也是听他的师兄师姐们流传下来的。
从前封魔井的异动并不频繁,天工学院也对封魔训练队的事也不太上心,一般是八到十年左右才会派一队人来滇国参加训练,而且这些训练过的人绝大部分回去之后也没参与过封魔行动。
如今封魔井情况不容乐观,具有封魔能力的后辈青黄不接,天工学院早就有意组织学生来进行训练,无奈秦国接连大战,抽走了天工学院几届高阶学生,导致封魔训练一推再推,直至今年才得以成行。
唐夫子闻声笑了起来,感慨道:“果然还是你们年轻人乐观啊,想是把封魔训练和下山除妖当做同一个级别的事情了?”
大多数学生在其学生生涯中能接触到的最危险的实践课程也就是除妖历练这一项了,封魔训练不在他们的理解范围中,而他们所能设想到的最危险的环境,自然也只到除妖这个层次。
“除妖历练的时候经过城镇还能有个住宿的地方,但封魔训练是真没有,从我们离开飞鸢的那一刻起,直到我们回去,这中间我们可能不会再见到其他活人了,自然也没有人会在这种地方建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