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当日没有再闹,一个人在屋内生闷气,晚膳也未用。
走是不能走的,她有预感,此番若是走了,赵恒之这张王牌她再也握不住了。思及此,她蹙眉仔细思索对策。
只是,她何来的自信,留在这赵恒之便能为她所用?
而另一厢,姚羽然一手抱着赵承宇,一手拎着食盒往书房去。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她可没侯夫人的定力,肚子早就饿得呱呱叫。不是,她这是心疼赵恒之来的。
夜幕四合,书房内却并未点烛火,姚羽然推开门时,屋外的亮光晃了赵恒之的眼,他抬手遮了遮,“娘子?”
“是我。”姚羽然凭借微弱的光亮将食盒放下,又将赵承宇给赵恒之,边点蜡烛边道:“干嘛不点灯不吃饭的,在书房玩自闭?”
赵恒之从善如流道:“为夫知道娘子会来。”说着,习惯性地戳戳赵承宇的脸蛋。
不想往日他一戳就不爽快的赵承宇,今儿竟破天荒地笑了。赵恒之一惊,“娘子,这小子怎么了,竟然对我笑了!”
赵承宇:“……”哼,你以为我乐意?
姚羽然:“……”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儿子对老爹笑有什么问题吗?
戳,我戳,我再戳,我再戳戳,等赵承宇如他所愿露出不爽快的表情赵恒之才满足地放下手,笑道:“这才是赵承宇该有的表情。”否则他这突如其来的笑意,会让他误以为赵承宇在笑话他这点家事都处理不好。
赵承宇:“……”行叭,您等着,您甭想再见着小爷我笑,娘亲求情都没用!于是,他小脸紧绷,面色凝重地盯着天花板。
姚羽然:“……”这赵恒之该不会是气的得脑子出现问题了吧?
但一阵饭香果断唤回她的思绪,麻利地将饭碗摆出来,饭你一碗我一碗,汤你一碗我一碗,开始开动。
“赵恒之,你别烦,要是她非得闹,我跟她低个头也没什么。”能伸能屈的姚羽然上线,横竖侯夫人待不了多久,让她摆摆谱也没什么,要真受不住狡兔三窟,归去来和孙府都去得,怕啥?
不是,怎么孙府也成其中的一窟?
赵恒之果断摇头道:“不成,又不是你的错,为何要让你低头?”轻叹一下,“娘子,嫁给我你受的委屈够多了,若这等事也要委屈你,我枉为大丈夫。”
“娘子你放心,这事我会处理的。或许不会处理得太好,但怎么也不能叫你受委屈。”
姚羽然这一低头,可不止是一时的委屈,按照侯夫人的尿性,指定蹬鼻子上脸,还不知道要折腾出多少幺蛾子呢,怕是好端端一个价家都要给折腾散了,他何苦?再说,他宁可自己受委屈,断不能让姚羽然受委屈。
其实,若是赵恒之应下,姚羽然虽不会推诿,毕竟是她自己开得口,可心里难免不舒坦,但赵恒之一口拒绝,竟是不愿让他受一星半点的委屈,心头一暖,她想,为这般全心爱护他的人受点委屈也无妨。
“赵恒之,我有没有告诉你,嫁给你我很高兴,一点也没有受委屈。”
赵恒之一顿,却是笑着给姚羽然夹菜,摇头道:“娘子你不必安慰我,从前我是什么人,你跟着我过的什么日子我都明白的。”
“是,从前你是混账些,风流些,干啥啥不行,啥啥拿不出手还不自知……”
赵恒之:“……”扎心了老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