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澜微微错愕,嗓音都忍不住微微发颤,“你知道?”

    姚昭昭沉默了半晌,斟酌着开口道:“以前的事……”

    刚刚在湖里泡了许久,身子都冻僵了,此刻只觉得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想来是发热了,脑子转得有些费劲。

    “以前的事……”

    姚昭昭继续说道,嘴皮子止不住地打颤,最后干脆眼珠子一翻腿一软,一下子栽倒过去。

    谢安澜连忙接住她,便瞧见姚昭昭苍白的脸上,嘴唇已经微微发紫,谢安澜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而姚昭昭抓住他的衣领子,闭着眼睛低声呢喃道:“以前对你做的事,对不起……”

    谢安澜一愣:“什么?”

    姚昭昭紧闭着双眼,脸上的血色一点点退了个干净,手无力地垂了下去,显然此刻完全晕了过去。

    有那么一瞬间,谢安澜忽然觉得怀中的姚昭昭和被自己砍成人彘的那张脸重合在一起。

    他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忍不住盯住姚昭昭,低声道:“你说什么?”

    莫非姚昭昭也是重生的?

    “嗯……”

    一声闷哼在他耳边响起,高热终于将姚昭昭苍白的脸色烧得火红。

    谢安澜愣了一瞬,忽然间反应过来,忙将姚昭昭拦腰抱起,沙哑的嗓音从嗓子里溢出:“快去煎药!”

    清荷院里,姚昭昭的寝室里弥漫着药香,碧荷端着热水脚步匆匆,因为太着急,进门的时候差点撞到了端药的青莲。

    “小心点,小姐惯常喝的药只剩这一副了。”青莲吓了一跳。

    “娇娇的药怎么只剩一副了?”林婉言刚刚沐浴更衣换下了戎装,就听见丫鬟来报自己的宝贝疙瘩又发病了,她哪能不急。

    她与夫君虽不常在玉京,娇娇的衣食住行无法亲力亲为,但娇娇的药却是特意叮嘱一定要备足了,那可是保命的!

    躺在床上的姚昭昭虚弱地睁开眼,头一阵阵地刺痛,总算知道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幸好装晕得及时,再泡下去可就不是发热这么简单了。

    不过原本爹娘不会这么快发现,二房一直在找各种理由抢清荷院里的东西,最后连自己保命的药材都不放过。

    眼下病都病了,不好好利用可怎么行。

    “娘,咳咳……我没事了。”

    林婉言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床边:“娇娇,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妹妹,你醒了!好端端怎么掉湖里去了?”

    姚昭昭侧头,就看见姚观棋自门外走了进来。沐浴净面后,藏在胡须下面的脸倒也算得上是仪表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