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此刻打红了眼,哪还会管这个外甥女,抬手一巴掌就甩了出去。

    江念躲闪不及,被打的一个踉跄,脸颊上火辣辣的疼。

    闻声而来的姚观棋冷不丁被摔进怀里的江念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伸手将她接住,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伺候江念的秋月和秋雨已经手脚麻利地把江念扶了起来。

    姚观棋目光落在江念身上,见她鼻尖撞得通红,尴尬地揉了揉脑袋,“撞疼了吧。鼻尖都红了,要不要紧?”

    江念心中慌乱,不敢直视姚观棋的眼睛,慌忙垂下脑袋摇了摇头,接过丫鬟手中的披风将陆书瑶裹得严严实实。

    “爹娘,哥哥,你们也来了?”姚昭昭看见来人,就知道这戏差不多了。

    姚朗的后院虽然简单,但没吃过吃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看了看屋中厮打的几个人,便猜个七七八八,忍不住皱眉道了一句荒唐。

    他拉着妻儿转身就要离开,这腌臜事儿,可别影响到自己的乖女儿。

    陆书瑶却已经先一步跪倒在了门边,拉住了姚老夫人的衣角,将姚朗一家离去的路堵了个严严实实,“书瑶和姐夫是被人陷害的,请老夫人一定要查清楚,为书瑶做主啊。”

    陆书瑶明白,这事儿要没有被姚朗撞破,她要嫁给姚立业还要多费一番口舌,但如今她要嫁给姚立业却是十拿九稳了。

    陆氏一听要查,瞬间慌乱了起来。

    下药的事破坏了姚立业的计划,万万不能让人知道,梗着脖子喊道:“查什么查!就是这小贱蹄子心怀不轨,想勾引姐夫。”

    “那是你妹妹,别一口一个小贱蹄子的叫!”姚立业憋了一晚上的火,如今忍不住反驳。

    陆氏拿着手帕捂着眼角,假惺惺地挤出几滴眼泪,“你们姚家可真行啊!过河拆桥!为了官位,拱手把自己的未婚妻让出了,又舍不得陆家这棵发财树,让我嫁进来,如今官位还没等坐稳呢,就想撵我这个糟糠之妻,一家子黑心肠!”

    姚昭昭倚在一旁,心中暗觉好笑,这二婶,对自家的定位倒还挺准确的。

    姚立业脸色铁青,他最恨旁人提起当年换婚那桩丑事,虽说确有其事,可这等折损男人尊严的事,怎么能当众被解开。

    他咬了咬后槽牙,大步走到桌边,拿起那只喝得只剩个碗底的鹿血碗,重重地往陆氏面前一递,“你自己做的好事,还有脸在这撒泼?”

    陆氏眼神闪躲,撇过头去,矢口否认:“我不知道老爷在说什么,这鹿血是谢安澜取的,出问题也是他的事。”

    姚朗与林婉言对视一眼,脸色瞬间能滴出水来,这脏水还想往他们身上泼。

    姚朗冷哼一声,“二弟若怀疑是安澜做的,就将他交到官府去吧。娇娇,咱们走。”

    说完拉着妻儿转身便要离开。

    “不行。”姚老太太听说要报官,吓了一跳,立刻阻拦,“这事怎么能闹到官府去。”

    姚昭昭也附和道:“祖母说的是,如今陆姨受了委屈,这事儿还得问问陆姨和二叔想怎么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