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真没让我睡着。
第二天我去当牛马,一上午都困到恍惚,好不容易挨到午休,我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差点没醒过来。
下午我跟在总助身边交接学习,呵欠一个接一个,最后总助也被我传染了,气得直叫:“连荷,再打呵欠就回家睡去!”
说完他自己又打了一个。
我咬牙憋住一个大呵欠,但眼泪没憋住,不住的往下流。
他还以为把我说哭了,悻悻的放过了我,还说别以为我走后门进来就觉得万事大吉,实习期不合格,他们还是可以把我炒了。
我赶紧点头。
要是连实习期都过不了,那也太给大师姐丢脸了。
终于下班,我晚饭都没吃,一回家就栽在沙发上,睡得不省人事。
晏落回来叫我去吃饭,我也爬不起来。
在公司走完萌新流程后,工作量一下子膨胀起来,还不能出错和叫苦叫累,因为总助一直在盯着我。
没几天我就犯了个错。
我伺候的霍工程师、简称霍工,要去现场勘察,上车后报了个地名后就睡下了,还让我不要吵他。
司机没听清楚,问:“他说的工地两个区都有,去哪边的?”
我说:“我也不知道啊,就去他常去的那个吧?”
拉到A地,霍工一醒,说他要去B地。
一来一回绕了几十公里,回来总助把我骂得狗血淋头:“这么简单的事情,不知道你不会问吗!你长嘴是当摆设的吗?知道霍工的时间有多宝贵吗?就因为你的自作聪明耽误了他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他能做多少工作了……”
挨完骂我回到工位,默默吃了一颗咖啡糖,继续干活。
回到家我越想越难过,在沙发上抱着抱枕蜷成一团。
晏落今天也没回来。
我翻翻手机,家里已经开饭了,看背景是晏家,居续坐在饭桌旁,头顶扎着两只小揪揪,绑着红丝带,手腕上戴着我妈给她买的小金镯子,乍看像哪吒,手里挥舞着儿童筷子,把饭吃得满脸都是。
我妈拍完合照,私信问我:“你吃饭了吗?”
很普通的一句话,却把我给问哭了。
我一边哭一边打字:“吃过了。”
其实没胃口,什么都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