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收的奉茶小厮?”
“嗯。”
有意压低的对话还是吵醒了躺在床上的人,白华半眯着眼睛寻着声。隐约中看见了一黑一青两个人在门口站着,想仔细看清些,才觉得双眼干涩朦胧,似有一层薄雾阻碍了视线。试着动了动,突然一阵刺痛侵袭着四肢百骸,让白华闷哼了一声。
门口两个人同时转过头来,一前一后的朝她而来,意识消失之前,白华稍看清了前者,是一个穿着玄墨色长袍的美貌男子。
待幽冥到床跟前,发觉躺着的人又昏睡了过去。泽荒站在后方,眼窝发青,面容憔悴的跟躺在床上的一般无二。见幽冥侧身空出了位置,立马又上前了几步,将指腹轻搭在了她手上,闭眼仔细把着脉。
三日前,泽荒和碧海总算是一同将邪兽封印在了南极之海的一处深海洞穴中,随后马不停蹄的去了水界通知各族。待拖着一身疲惫回了云竹海林推开自己的房门时,发现自己的床上竟躺着个面容苍白嘴上还带着一道血渍的女子,一旁桌边正坐着一个悠闲品茶的人。
泽荒醒了醒神,再看向喝着茶的人,那人不是幽冥是谁。再待到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坐在幽冥旁边,手里捏着的茶杯还散着温热。坐着的人就简单的吐了两个字出来“救她”,泽荒一脸疲惫婉言拒绝,这累得要死再怎么也要睡上一觉再说。
两人僵持了一阵,只见幽冥从手中拿了一颗绿色小球把玩着,那绿色的小球恰好正是泽荒藏在云海湖心的绿灵珠。最终还是败了,泽荒心头叫骂着朝床边走去,这一照料就是三日。直到昨日躺在床上的人醒了一小会儿,见幽冥松口,泽荒才能放心安稳的睡上一觉。
湖心亭中,泽荒睡眼惺忪的沏了一壶上好的竹叶青,倒了一杯递给了幽冥,然后又是捂着嘴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她如此脉象极其紊乱,照理说若是太阴光受的冲力,也应该是损了心脉。”
泽荒顿了顿,呷了口茶,转向幽冥问:“若是你及时渡了灵力保了她心脉,等休息几日也是能够慢慢恢复,吐血昏睡不应该啊。你是不是……”
“优钵罗花。”幽冥面无表情的把话说完,又将手里的茶饮尽。
“噗……”
亭中一片水雾,泽荒含在嘴里的茶又全数吐了出来。
“喝了几杯?”泽荒擦了擦嘴边的水渍,又带着些忐忑的问。
“三杯。”
四下安静,只听得到紫砂壶中水烧开了的声音,泽荒楞了小半会儿,才将紫砂壶提到一边。
“她不吐血才怪,优钵罗花自然是梳理经脉,补气养血的好东西,但她损的是心脉,你这一个三杯大补茶,身体哪儿能受得住,她昏个十来天也是情理之中。”
“那南极之海的邪兽如何?”幽冥转了个话题。
“那邪兽这几百年来与那南极之海已经融合,若是冒然斩杀说不定会使南海之水倒灌,恐水界万千族人遭殃,我与碧海还是决定将它封印在一处万丈深海洞穴之中。”
言讫,幽冥站起了身来,面对着泽荒道:“我再去趟火界。”
“赤炎不是去了吗?”泽荒反问。
“有些不放心。”
泽荒颔之默认,又转头望了一眼湖边的竹屋,问:“那,她呢?”
“她若醒了,你便想办法恢复她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