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这是在外头,别这样,快走。”
钱芊芊有些难为情,这将军府上下来来往往,人多眼杂,先不说雪依就在不远处,若是被哪个偶然路过的下人撞见了,那该有多难堪?
萧墨寒也收回了手,送钱芊芊回了房,并吩咐雪依,要好生保护钱芊芊。
同时对于香浮,萧墨寒也让吴顺差人在暗地里试探,他对香浮的忠诚一点儿都不怀疑,就怕香浮没那个聪明才智去应付欧阳坤,所以他得看看香浮的本事。
经过几番试探之后,香浮的表现十分完美,跟钱芊芊所说的分毫不差,如此胆量和谋略,连男子都少有,若是送去左相府,应该能发挥大作用。
“没想到那个香浮还真是深藏不露,原本我以为她不过是个虚荣刻薄的女子,眼睛除了盯着男人,什么都看不到,没想到她竟然处理好了将军的几番试探,当真是难得。”
雪依边给钱芊芊梳妆,便说着这几日发生的事,对香浮也是再三赞赏,脸上尽是浓浓的惊艳。
“她的确是难得的聪明人,待在青楼,抑或是一辈子做绣娘,都未免太委屈她了,只是此事太过危险,我怕会害了她的性命。”
这几日钱芊芊一直睡不好,在心里想着香浮的事,有些于心不忍,原本香浮在连州城过得好好的,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但也是平平安安,现在来了京城,要做如此危险之事,说不定一不小心就会没命。
“这也是她自己选的,又没人逼她,她若是不想去,将军这就会派人送她回连州,你不过是向将军举荐了她,别的什么都没做,所以不管怎样,你都无需因她而自责。”
雪依倒是不以为然,她是萧墨寒的死士,从来就是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所以见惯了生离死别,对钱芊芊所在意的事,早就不在意了。
“话虽如此,可此事归根结底还是因我而起,我若不向将军引荐她,将军根本不会知道她这么一个人,所以她若是出了事,我怎能没有责任?”
钱芊芊心里一直都放不下,有好几次她都想去提醒香浮,让香浮即刻回连州,别在这京城多呆。
“钱姑娘,您就是太善良了,所以才会为这种事烦忧,在我看来,只要不把刀架在旁人的脖子上,那旁人不管发生什么,都是自己选的,就好比我,当年阴差阳错地跟了萧将军,就算我因此丧命,也是自己的选择,怨不得任何人。”
雪依给钱芊芊插上只玉簪,瞧着铜镜里钱芊芊的容颜,抿唇浅笑,神色轻松自如。
钱芊芊心里也平静了些,其实仔细想想,雪依也说得对,她自始自终都没逼过香浮,而且以香浮的聪明,也能猜到此事又多凶险,如此这般,香浮都能答应,那就算是真出了事,却是也怨不得她。
这几日因着要跟欧阳坤赐婚之事,萧墨寒每回上早朝都要呆上好几个时辰,时常早出晚归,很是忙碌。
“怎么样了?皇上答应给欧阳坤赐婚了吗?”
钱芊芊去给萧墨寒送药,同时也不禁问及了此事,算算日子,香浮也在这将军府住了快十日了,此事却一直都没有着落。
“答是答应了,但眼下赐婚的人选还未定,而且欧阳坤百般推脱,最终皇上答应,给欧阳坤赐个侧室,而非正室夫人。”
萧墨寒喝下汤药,便淡淡地解释道,神情有几分凝重,脸上尽是说不出的肃穆。
“侧室也好,正室也罢,总之皇上能答应赐个女人进左相府,我们便有机会了,欧阳坤狡猾,应该是猜出了什么,所以此事急不得。”
钱芊芊倒是不紧不慢,还在一旁宽慰着萧墨寒,瞧着萧墨寒这几日劳累,脸色都差了些,她有些几分心疼。
“你说得不错,但自从邵怀谷将皇陵被盗之物送回宫中,又在文武百官面前宣告皇陵被盗一案已查清楚,就是那些央国细作,还特意抓了一部分央国细作献给了皇上之后,欧阳坤就极其谨慎,月姬也像是完全消失了,没再出现过。”
萧墨寒一直让御风在外头盯着,只要月姬一露面,便立刻传信回来,这这么多天以来,御风都没有半点消息,邵怀谷倒是按他说得做了,可如此一来,欧阳坤未免太过谨慎,一点儿风吹草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