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将军,贫僧知道你的意思,你还是想保下这妖女,但贫僧若真让你如此做了,日后萧国遭难,万千百姓谁来保?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不能等到事情发生了,再追悔莫及。”
梵空还是依旧坚持着,面色铁青,好像随时都会扑上来,有时候钱芊芊真的弄不明白,她就算穿越了,也是肉体凡胎,是个要吃饭喝水的人,她到底做了什么,让梵空如此忌惮,一口一个妖女,简直让她猝不及防。
“梵空师父,您怕是对妖女一词有什么误解吧,我确实不是这儿的人,但我若是不吃不喝会死,我受伤了会流血,酒喝多了也会醉,您哪只眼睛看出,我是妖女了?我若是妖女,定会用妖法吧,直接杀了你,不是更好?刚才怎会差点儿死在你手里?”
钱芊芊恢复了镇定,缓缓探出身子,轻咳了几声,觉得十分无语,她若是妖女,随便变个法术都能发家致富,还用得着苦哈哈地做生意?
“哼,我会信你的鬼话?万物反常即为妖,你平白无故来了萧国,占了旁人的身子,你不是妖女,是什么?”
梵空几番诘问,钱芊芊也是看明白了,合着不管她怎么解释,梵空都听不进去,果真朽木不可雕也。
“好,随你怎么说,我不跟你做无谓的争执了,先前你说能做法送我走,可没想到你是要杀了我,既然如此,我便不会听你的了,我这条命贵得很,不是你想夺就能夺的。”
钱芊芊嗤笑一声,既然梵空无论如何都要固执己见,那再解释下去也是无用,所以倒不如好好看看,此事到底该如何解决。
“你说芊芊的妖女,根本就不是你算出来的,而是萧恒让你这么说的吧。”
萧墨寒倒是不动声色,脸上没有半点多余的神情,薄唇轻勾,目光灼灼,让人完全无法闪躲。
梵空的脸上闪过一抹异色,但很快就消失不见,恢复如常,他扬起头,只是上下打量了萧墨寒一眼,脸上透着丝丝不屑。
“不错,萧恒确实于我说起过此事,但后来我仔细查了她的生辰八字,知晓了她的命格,心里便发现了不对劲,难不成你们还以为,此事能一直隐瞒下去?”
梵空也没遮掩,他到底还是出家人,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勾当他没做,只是这让钱芊芊恼怒了几分。
“萧恒就是为了陷害我,对付萧将军,才故意这么说我的,你好歹是高僧,深得百姓爱戴,怎么连这种无稽之谈也信?白白被人利用。”
钱芊芊的眼底泛起几分不屑,简直哭笑不得,梵空若是坦诚,她便越是觉得讽刺,她总觉得梵空不会跟萧恒狼狈为奸,但却极有可能变成梵空手里的“刀。”
“事实也确实如此,你不是一般人,你先前想出的那些种地的奇技淫巧,不是普通百姓能想得出的,你确实是妖异之人,所以贫僧要除你,不是听了萧恒的话,而是贫僧也认为,你留不得。”
梵空说得理所当然,瞧着好像确实铁面无私,没有半点亏心之意。
钱芊芊听着梵空的话,简直一个头两个大,真搞不懂,她想出的那些现代才有的种田技巧,原本大大提高了这萧国的粮食产量,怎么就成奇技淫巧了?难道非要这萧国每年的收成都是那样,百姓们吃不饱饭才是好的吗?
还好萧墨寒相信她,否则她还真就说不清楚了,若是再多几个梵空这样的人,她非得被五花大绑,活活烧死不可。
“我知道,在萧恒逃往南疆之前,就跟师父有些交情,所以师父信任他,但你知不知道,萧恒现在是乱臣贼子,你听他的话对芊芊下手,无形之中害了多少人?”
萧墨寒面不改色,只是冷冷地问着,梵空虽然固执,但却是有良知的人,也并非是坑蒙拐骗的神棍,还是有点儿真本事的。
“我从来不曾帮过萧恒,在我眼里,前来拜佛祈福的人都是一样的身份,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所以什么乱臣贼子,什么王侯将相,在我看来,都不过是肉体凡胎,没什么不同的,我只是在做我觉得对的事。”
梵空瞧着有些不耐烦,他本就生得一副凶相,现在不耐烦起来,更是显得凶狠,估计在他面前,那些年纪小的小和尚,连大气都不敢出。
“但你现在做错了,你不该一直抓着芊芊不放,应该帮我们抓住萧恒,因为他,这京城前几日才会生出一场动荡,这不是天灾,而是人祸,跟芊芊无关,你若是能助我们一早控制住萧恒,那些无辜的百姓也不会枉死。”
萧墨寒冷冷地开口,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叹息,神情也凝重了起来,一字一句都透着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