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厉近来还在宫中吗?”
钱芊芊忍不住向江笙打听道,目光一直在江笙脸上盘旋,贝齿轻咬下唇,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现在在排查宫中禁军,先前禁军之中出了细作,险些让皇宫失守,眼下皇上虽然病重,但一切事务都要正常进行,否则便给旁人可乘之机了。”
江笙住在将军府的别院,钱芊芊特意让雪依去腾出了一间屋子,专供她和江笙研制药方,一些可能需要的药材,钱芊芊也都列了个单子,让雪依差人去买。
“原来如此,那可有查到些什么?禁军之中的细作都清理干净了吗?”
钱芊芊心里了然,同时也来了兴致,此事不算小,禁军之中若是不干净,皇上的龙椅便坐不稳当。
“宫里有上万名禁军,排查起来谈何容易?这都一个多月了,秦厉还在忙着此事,所以宫中才会人人自危,连走路都不敢望向别处。”
江笙日日在宫里晃悠,所以对宫里的情况也了如指掌,这的确是个大难题,秦厉已经尽力了,要想完全将那些禁军都筛干净,恐怕还要些时日。
“只要能暂时稳住局面就好,我相信秦厉,他也是被萧将军看中的人,有他在,这皇宫一定能守住。”
钱芊芊微微点头,说得很是笃定,她这哪里是相信秦厉,分明就是相信萧墨寒,只是她没有直说罢了。
“我倒是挺佩服你的,先前京中如此混乱,你为了保护百姓,竟能以一己之力跟那些贼人硬拼,听说受了重伤,若不是邵大人及时赶到,你早就没命了,你还真是不怕死。”
江笙一边忙着手头的活儿,一边试探道,之前的那一回,他一直守在皇上身边,保护皇上的安危,虽然听闻了外头发生的事,但也是有心无力。
“其实我怕得要死,我还没嫁给萧墨寒,若是就这么死了,也太亏了,但没办法,我的良心过意不去,我天生就不适合做缩头乌龟。”
钱芊芊淡淡地打趣道,如此凶险之事从她嘴里说出来,倒莫名有些好笑,她好像一点儿都不在意,说得轻松自如。
“也是,你离将军夫人也就一步之遥了,若是死了,那先前经历的种种就都白费了,想来你也确实舍不得死。”
江笙顺着钱芊芊的话调侃道,他知道钱芊芊并未贪慕名利之人,想要的也只有萧墨寒这个人。
钱芊芊翻着医书,虽然上头没有关于天花的记录,但却有跟天花相似病症的记录,正好她结合脑子里的那些记忆,拟出了几张药方,让江笙仔细审阅了一番,确认还算有谱,这才让雪依拿出去,给那些活兔试药。
几日过后,药方果然试出来了,看来钱芊芊记得不错,皇上的病不算重,只是天花早期,所以不用服用很多日,身子还能完全痊愈了。
“钱姑娘,真没想到,你不仅对种地颇有手段,这治病救人也有一手,你若是个男子,我怕是都要退位让贤了。”
江笙再一次对钱芊芊刮目相看,他觉得钱芊芊这个女子,初见之时平平无奇,可相处得越久,便越能发现,她身上处处都是惊喜。
“江大夫,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不知当说不当说。”
钱芊芊拿着那张药方,神情微妙了起来,目光时不时地打量着江笙,眼底透着说不出的试探。
“但说无妨。”
江笙面不改色,只是跟钱芊芊对视了一眼,眼底平静如水。
“你是不是并不想医好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