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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西岐王宫之内,这天西伯侯姬昌之子伯邑考在大殿里跟诸位大臣说道:“父王囚羑里七年,我欲自行去往朝歌,代父赎罪,不知卿等意下如何?”
一听这话,殿下老臣一个个感动的涕泪横流,可几个有智慧和记性好的却都脸色古怪起来。
老实说,姬昌虽被囚羑里,但是如今看来,他的死活对西岐影响不大。
而且西岐和朝歌消息也不是全然不通,几次打探,大家其实知道,侯爷在那边除了吃的住的差了点,老婆少了些,也不算受苦。
散宜生启奏说道:“臣启公子,主公临别之言:‘七年之厄已满,灾完难足,自然归国。’不得造次,有违主公临别之言。如公子于心不安,可差一士卒前去问安,亦不失为子之道。何必自驰鞍马,身临险地!”
“唉,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父王有难七载,禁于异乡,举目无亲,为人子者于心何忍?所谓立国立家,徒为虚设,要我等九十九子何用!我想过了,这次我就我自带祖遗三件宝贝,往朝歌进贡,以赎父罪。”
伯邑考想到这里,脑海中尽是父亲的影子,眼睛发酸,却最终忍着没有流泪。
他虽不是专于钻营的人,却也知道,以自己的身份,虽然可以哭,但也要分时候,眼泪有时候可以招揽人心,有时候只会显出自己的软弱。
这时殿外有传令官来报,说有一黑衣道人,形同少年,前来求见。
伯邑考传令相见。
空旷的大殿上传来一阵很轻的脚步声,听在耳朵里不疾不徐,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节奏感。
等这脚步声越来越近,殿上众人惊奇的发现,他们心跳的节奏竟已经几乎与这脚步声一致。
于是众人转过头去,看到了一个瘦削的,孤独的影子。
“草民陈塘关李哪吒,见过公子伯邑考殿下。”
哪吒稽首行礼,抬头看着前面那个丰神俊朗的公子,确实如传闻中一样。
风姿雅然,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当真是人间绝少的一位人物。
而伯邑考见哪吒,低头第一眼就对上了哪吒那双漆黑如夜的眼睛,心里一惊,下一刻却不自觉的感到亲切,像是一位多年未见的好友。
他说道:“你上殿来所为何事?”
“启禀公子,哪吒此前居羑里半年,有幸结识文王殿下,受其所托,有信一封给公子。”
听到这话,伯邑考当场起身,急忙道:“父亲的信?快快呈上来。”
这信确实是哪吒托姬昌写的。
哪吒还记得自己找他写信时,这老头身侧美女环绕,一个帮他磨墨,一个帮他沏茶,一个帮他捏肩,过的好生快活。
伯邑考看了信,顿时沉默。
他自然认得出,这信上是他父亲的笔迹,其上所言,陈述利弊,洋洋洒洒数千字,目的就是为了不让他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