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肠小道上,此时化名牛奔的吴统同羊大力正聊得火热。
“牛郎中啊,看你也挺年青的,不知学医几载了?”羊大力问道。
吴统脸不红心不跳答道“羊先生,咱是世家出身,打小闻着药味长大的。”
“哦,看不出来牛郎中还有如此家世,”羊大力道。
“不知羊先生家是谁病了,有何症状?牛某好作准备,”吴统满脸堆笑问道。
“不是我自家的,是咱邻居,一颗成精不久的小柳树,”羊大力道。
“那有何症状?”吴统心中打鼓,要是牛羊之属,黄金老牛倒是可以糊弄一下,这柳树精怕是难搞了。
“早几年枝繁叶茂,还能凝聚成人形,这两年不知咋的,枝条越来越稀疏,也不见长高,人形吗更不用提了,”瘦小的羊大力答道。
此时羊肠小道己经走到尽头,一颗柳树也呈现在吴统面前,柳树东西两旁各有一个人盘膝而坐,其中一个人和羊大力长相如出一辙,可东边那中年大汉分明是个虎妖,吴统心中疑惑,这妖域真是奇怪,虎羊之属身处同一山谷却能做到相安无事。
“羊二力,快回家通报一声,我给柳树娘娘请来了郎中,”羊大力道。
那坐在地上的羊二力一个蹦跳起身,上下打量了吴统一番,叫了声郎中好,飞也似的往西面山头奔去。
此时东边那虎妖也站起了身,看也不看吴统,朝着羊大力道“哟,羊大力啊,你咋请了个牛郎中啦,给你们这些牛羊之辈瞧瞧倒也还行,给柳娘娘看病,我看还是拉倒吧!”
羊大力白须一颤,道“虎大彪,牛郎中是我请来的,行不行关你鸟事?”
那虎大彪也不恼,只是大声提醒道“你的好心咱是知道的,但是他要是给柳娘娘治出个好歹来,休怪咱兄弟伙上门掀了你家羊棚子。”
“虎大彪,上次你家老巢是谁端的你忘记啦,忘啦咱就好好提醒你,咱老族长家的虎鞭酒,虎骨酒那是泡了好几缸了,”羊大力大声道,只听得吴统两眼放光。
虎大彪满脸胀红,气呼呼道“还有脸提,你家兄长几个还不是被俺兄弟给剐了,不然这羊大力的名字哪轮得到你,想想啊,这羊腰子酒还真不赖,咂咂咂咂,真不赖呀。”
吴统心中大喜,看来今天是来对地方了。
大概是这虎羊二妖吵的声音太大,引来了不少各自的族人,这两拔妖族以柳树为界,站在各自的山头对骂了起来,各种狠话脏话都分不清你我,就是没见动手。
吴统急得个抓耳挠腮,倒是打啊,打起来老子好去偷酒。
最终双方的族长各自上场,这场风波才算暂时停了下来。
“羊老根,你这族长当得也太不像话了,随随便便找个牛郎中,要是给柳娘娘医出个好歹来,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对面一高大个子,雪白短发的虎妖朝曾这边一瘦小老儿道。
瘦小老儿羊老根也是毫不示弱,“虎老屁,你这族长当得好,那你咋不去请,你要是请得到郎中,咱绝不废话。”
对面的虎族族长虎老屁被噎了一把,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羊老根得意一把,朝着手下的上百头羊妖道“小的们,今儿有贵客到,大家伙起锅熬汤,架火烤肉,好好招待牛先生一番,”说罢上前几步拉着吴统的手便往西边山头上走去,那群小羊妖们都欢呼着,说什么吃虎肉啰,喝虎骨汤啰,喝虎鞭酒啰,吴统心生摇曳,暇想连篇。
对面的虎老屁可不干了,越过柳树,窜到羊老根和吴统中间,硬生生将两人分开,气呼呼拉着吴统道“这不行,既是贵客,理应我虎族招待,咱们那里的羊肉,羊下水,羊腰子酒美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