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统半信半疑,便由着这厮在自己脑袋上摸了几下。
尤冲芝一边摸一边念念有词,完事后这厮双眼间放着异彩,“姓吴的,说句实在话,血光之灾是假,送你个大造化倒是真的。”
这厮说完转身便往外走,唐浮萍则紧跟其后,留下吴统在原地发呆,慢慢回过神来,便独自扫卫一屋子的狼藉。
坐在石床上,经过一段时间的炼化,修炼也到了一个瓶颈,反正也无所事事,便坐在石床上,内视起自己的肉身来。
三个元婴全都收殓金光,做闭目修思状,盘旋于灵台元婴上方的那枚实叫通途质小剑,一刻也不曾停歇。
而灵根却粗壮如龙,全都经脉穴窍通达奔腾,最后,将所有思绪和精力投放在通途上,再以剑心细细揣磨,将九层剑法和九式剑招与一式通途相互比较,再在内心深处一式接一式的演炼。
时间一长,他的神魂便脱体而出,双指并拢,出剑如龙,虽然气势不弱,但却没有半丝剑气溢出。
早先时候吞噬的雪魔神魂,其间蕴含丝丝缕缕的神魂规则碎片,竟然奇迹般地朝着他神魂拼拢的双指聚去,通明的剑心在吴统的脑海闪耀。
不知过了多久,像是一天,又或是一年,又一道剑气在灵台上方成形,而吴统的神魂仿佛不知疲倦,一次又一次地挥动着双指,演练着各式剑光。
石床上,原本油光锃亮的大光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竟然变得暗淡无光,在某个深夜,吴统忽然猛地睁开双眼,将两滴玉兔精血滴于掌心,强忍着浑身颤栗的巨痛,将金牛经催动到极致。
吴统的洞府外,唐浮萍和觅宗上下,全都心焦地等待着,从上次议事完成,宗主居然十天十夜没出门,也不留个话,怎么能让人不担心。
唯有尤冲芝一脸的兴奋,几次三番凑到唐浮萍耳边道,“莫急,莫急,造化有点大,不得花时间消化吗?”
唐浮萍内心煎熬,“要不是听了你的话,我早就将统哥儿的洞府大门给砸开了,何必等到这个时候!”
石床上,吴统再一次被烈焰焚烧,身上不着片缕,且模样着实凄惨,可这一次,他竟然连哼都没哼一声。
此时他的神魂也已经没入眉心,盘坐于脑部前庭处,一个鸽子蛋大小的空间中。
灵台上方的两枚金色小剑,一前一后,追逐盘旋。
睁开双眼,吴统的眼神精茫闪砾,一开一合间,似乎能看透人的心神,可饶是如此,仍掩饰不住内心的狂喜,伸出手来捏住哼哈乾坤杯,将一口太古仙酿倒入口中,砸着嘴道,“这一剑,就叫噬魂吧!”
将自己身上整理一番,捂着饥肠辘辘的肚子打开洞府大门,外面黑压压的几十人将吴统吓了一大跳,“怎么回事?”这厮开口问道。
林下快速冲到她跟前,“姓吴的,你这大门一关就是十三天,可让大伙着急坏了,特别是咱们宗主夫人。”
吴统一脸的怀疑之色,但望着浮萍儿的表情不似作假,忙上前牵着她的手道,“又让你担心了!”
唐浮萍神色恢复了平静,双眼却在尤冲芝身上流连,轻声问道,“统哥儿,这事情这么突然,是不是和这家伙有关?”
吴统双目一凝,“我也搞不明白,不过是打个坐而已,竟然无阻无碍地领悟一丝剑意,这家伙好不容易开金口,且又一语中的,有什么好怀疑的。”
“我不是怀疑,我只是不信,这家伙说话能这么灵,除非他是含着天宪出生的,”唐浮萍轻声道。
吴统轻嘘一声,“别声张,你这一通疑神疑鬼,保不齐哪天会害了她。”
自知言多必失,唐浮萍不敢再多言,招呼大家进入洞府,一通嘘寒问暖后,众人又开始了打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