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泰顿感为难,暗叹这姑娘怎的这般难伺候,若非主子吩咐,他才不愿来碰这颗钉子呢!心下抱怨的他面上依旧堆着笑,态度极为谦卑,

    “姑娘您也瞧见了,此乃我家主子才买下的,一千两呢!够诚意了吧?您就收下吧!您若拒收,奴才难交差啊!”

    怪道方才十七爷一直在争镯子,誉临见状,已然猜出个大概,想必是他撞伤了芸心,摔碎了她的镯子,才拿新的镯子来赔,这当众送过来,周围之人都在瞧着,若是拒绝,岂不是让十七爷难堪?

    若是惹恼了这位主儿,干爹那边不好交代啊!为顾全大局,誉临示意那人将东西放下。

    苏泰长舒一口气,“如此那就多谢临爷了。”

    道罢他即刻转身开溜,生怕临爷又反悔。

    芸心见状忙制止道:“我才不要收他们的东西,毫无诚意,我也不稀罕别人送的镯子。你要收你就留下,反正我不会要的。”

    她所在乎的,只有彦成所赠之物。思及此,芸心不自觉的抬眸望向远处,出乎她意料的是,彦成居然也在打量着她,但见他微歪首,神情似笑非笑,似在看戏一般。

    想必方才的情形已尽数落入他眼中,他该不会是误会什么了吧?

    懊悔的芸心请誉临将东西退回去,誉临却道不妥,“那人的身份非同寻常,你若当众打他的脸,阿玛怕是不得安稳。”

    身在官场,他们需要顾忌的太多,誉临不肯去还,芸心很想自己过去,奈何周围的眼睛皆在盯着她,她实在没勇气在这样的场合下闹事。

    纵使不情愿,她也得考虑她阿玛的立场,倒不是说她对这位阿玛有多深刻的感情,而是因为他曾救过梁颂,算是恩人,她不能恩将仇报,可彦成这边又该如何交代?

    “我不希望彦成误会。”

    是吗?可誉临怎么觉着那彦成丝毫不在乎呢?然而这话他不便明言,以免伤她的心,拐个弯儿劝慰道:

    “待会儿唱卖会结束,我会寻个由头唤住他,到时你与他解释清楚即可。”

    能解释得清楚吗?她很期待与彦成见面说话,可一见面,她又莫名心慌,只因他身上有太多的谜题,她甚至不晓得该从何问起。

    周围的摇铃声此起彼伏,场上还在展示宝物,众人皆在期待着淘到心仪之物,芸心却在盼着快些结束。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唱卖会终于圆满收官散场。

    誉临买得三件珍宝,他得先去结账,芸心在外边的竹林处等着他,孰料此时那彦成已然出来,若是继续等誉临,只怕那彦成早已出得别院,根本追不上。

    情急之下,芸心不再按原计划,直接疾步上前打招呼,“彦成!”

    这一回,她没敢再叫哥哥,生怕他又取笑她。

    那彦成闻声侧首,待看清来人,不觉好笑,“怎的又是你?”

    “又”这个字,已然彰示出他的厌烦,芸心很清楚他不欢迎她,却假装糊涂,强自镇定,继续问出心中的疑惑,

    “我知道贸然找你很唐突,但事关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所以我必须弄清楚,我就是想问问你,两年前,你人在何处?可否告知?”

    “与你何干?”那彦成认为自己没必要向她报备行踪,白衣男子忍不住劝道:“看她如此执着的份儿上,你就跟她说清楚呗!免得人家姑娘一直惦记着你,我在外头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