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她提起宋氏,顾璟宜和顾澜宜两人脸色都变了变,顾璟宜说:“宋娘子做错的事,何苦为难到孩子身上?湘宜妹妹是无辜的。”
“她无辜?”顾若宜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顿时嗤笑一声:“适才她可赚去了所有人的目光,巴不得攀上敬德公府这高枝呢,媚眼抛的满院子都是,果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
“你!”顾璟宜怒瞪着她,却说不得什么。
这位姐姐从小就是这样嘴不饶人,毫不讲理,和她说理那就等于对牛弹琴,没得惹自己一肚子气。
顾湘宜却不是什么好脾气。
“我自是比不得三姐姐心胸宽广,看得上陆鸣晟那样的人中败类,低就着自己想嫁进陆家。”
此话一出,顾若宜顿时面露凶色,指着顾湘宜恶狠狠道:“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三姐姐听不见吗?”顾湘宜笑了笑:“璟宜姐姐可能对三姐姐的事估计有所耳闻吧?”
顾璟宜点了点头,不想多说什么。
她觉得这个大伯的三女儿真是个脑子蠢笨的。年轻男女相互喜欢是人之常情,戏本子里也写过不少高门嫡女和穷书生的故事,大家看的眼泪连连,从心底里她并不反对贵女与穷人相爱,门当户对这四字在她心中是不存在的。
可蠢也是蠢在了这儿,陆鸣晟那是什么人?满京城谁人不知他活脱脱纨绔子一个?和他在一起那纯是缺心眼。
更不用提还用名节和名声这种东西去换一个纨绔子的倾心,当听闻这事时,顾恒琰气的久久不说话,佟氏将女儿叫来,好生嘱咐,千万别同顾若宜学,一定要擦亮了眼才是。
顾若宜瞧见顾湘宜拿她的丑事冷嘲热讽,自然也不甘示弱,吼道:“他算个什么东西,我才看不上他!”
“莫非三姐姐不想嫁给他?”顾湘宜吃惊道。
“当然不想!”
“那三姐姐为什么与他行苟且一事?”顾湘宜的问题毫不客气,直接将顾若宜的丑事抖落了出来。
顾若宜气的扬起手便打:“你这贱蹄子,说什么浑话呢!”
她这一嗓子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付芷容匆匆走来,手在袖子里狠狠掐了她一把,气的差点一口气背过去。来时在马车里她千叮咛万嘱咐,生怕这女儿原形毕露,果真是不负她的担心,到底是惹出了事!
众人的议论声传来,其中夫人们的声音尤其大,将顾若宜从头到脚说了个一无是处,姑娘家摊上名节这个大问题,那就是往身上戳了个章,这辈子别想洗脱了。
付芷容四面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可她看过去那些夫人就连忙回头,找了一圈一个说闲话的也没找到,气的她怒目瞪着顾若宜,沉声说:“来之前我告诉你的都咽进去了是不是!你个蠢货!”
“不怪我啊母亲!”顾若宜也不服气,眼中隐隐有了泪光:“是顾湘宜遮小贱人,说我名节有亏,我才想打她的!”
付芷容又气又恼,深深喘了口气,看着顾湘宜说:“小贱人,等回去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顾湘宜淡淡一笑,对此毫不理会和惧怕。
不远处的苏靖辞眼神清冷的看着顾家女眷中心的顾湘宜,不知为何这眼神说什么也离不开了她,心中充满了好奇和问题。
他见过她,那是几年前在和勇侯府的事,当时的她怯生生的,无论在谁面前都是低着头,不敢迈步不敢笑,甚至连说话都如蚊子哼哼,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就是这样一个小心翼翼的人,为何摇身一变,变成了这样淡定自若自信开朗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