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是谁?”赵桓赋轻缓地拨开赵婉瑶的手,凉凉地掀起眼皮瞥着江诗蕴,眼底酝酿着巨大的风暴。方才担心自己提及此事会吓着阿瑶,便一直没问出口,现在她睡着了,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轻易放过此事。
江诗蕴张了张嘴,面有愧色:“事情发生的那天,我并不在家,具体的过程,想必也只有阿瑶和我三姐知道。不过……我三姐也吓得不清,几度昏厥。虽然没有当场看到,可是我也了解的差不多了。”
“说吧。”
江诗蕴点了点头,示意赵桓赋随她出去,便轻柔地将赵婉瑶放下,掖好被角,蹑手蹑脚地走出门去。随后,江诗蕴便把自己所了解的事情经过讲述了出来,回顾着当天的情景,便有些心有余悸。原本以为这件事过去了也就过去了,没想到竟然会给陈春燕和赵婉瑶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唉!也怪我走得急,没有妥善安排好,才让他钻了空子,竟然堂而皇之跑到家中来闹事,险些酿成大错。”江诗蕴愧疚地垂下头,略有些心虚地绞着衣角,就是不敢抬头看赵桓赋。
果然不出江诗蕴所料,赵桓赋听得这事儿之后,便怒不可遏,眼中满是嗜血。他忽地冷笑起来,毫不留情地斥道:“废物!连个家门都看不住!若是阿瑶有半分闪失,你应当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听得这话,江诗蕴颇不是滋味地反驳:“世事难料!我又岂会知晓那人会突然找上门来?还偏就那么赶巧让阿瑶撞见了!不过此事我的确应该感谢阿瑶,若不是她,我娘……怕是根本不可能活命!”
“此人是谁?”
看着赵桓赋眼中的森冷,江诗蕴不禁怯怯地吞咽了一下,战战兢兢地嘟哝:“是桃李村的村民,郑贵。”
赵桓赋不悦地蹙眉,显然是对这样的回答不甚满意。江诗蕴舔了舔干燥的唇瓣,道:“这人与我家有些嫌隙,曾逼迫我嫁与他儿子郑小六,被我拒绝,便怀恨在心,多次强行破门而入。且对我娘有不轨之心,我搬到城中后,很长时间都没看到过他了,真没想到他会突然找上门来。”
“此人现在何处。”赵桓赋不耐地瞟了她一眼,手中的擎雷刀又握紧了几分。
“在县衙大牢。”
话音刚落,赵桓赋嚯地站起身来,便握着他的大刀疾步走出。江诗蕴忙追上前去,疑惑地问道:“你去哪儿?都晌午了!”然而,赵桓赋并未回复,头也没回的出了门,江诗蕴啧了一声,慌忙追上前去。看着架势,满身戾气的,怕是要去寻仇,可是此时郑贵已经被官府捉拿归案了,此时他跑去又能如何?还能目无法纪直接就地正法不成?
不得不说,还真被江诗蕴言中了!不过此时的江诗蕴怎么也想不到,这赵桓赋竟然会真的如此随性,想杀谁便杀谁,什么也不管,就这么大喇喇地上门去砍人。
此时江云芳正和江云艾坐着马车回来了,刚一下车,就被门口站着的一长串近卫军给吓一大跳,江云芳傻了眼,以为自己走错了门,然而抬头看向门楼上的牌匾,的确是“客舍”二字,便愈加不解了。自家什么时候来了那么些人?个个皆是威风凛凛、浑身煞气,一看就觉得不好惹。
江云艾怯怯地躲到江云芳身后,小声问道:“大姐,这些人是谁啊?干嘛守在咱家门口?”
江云芳不解地摇头:“不知道呀!这些人看着就不太好惹,怕是谁家侍卫吧!莫不是来请蕴儿看房子的?这阵仗也忒大了点!”
不管来者是谁,总归还是要快些回家的,毕竟娘亲和阿瑶还等着她们的药呢!这会儿都晌午了,兴许大家正瞪着她们回家开饭,可不能误了时辰!
于是,江云芳便按压下心中的疑惑,壮着胆子上前笑问:“敢问壮士,你们这是干嘛呢?这里是我家,口否让个路,让我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