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梨阴阳怪气的话,直捅姜鹤年的心窝肺管子。
而一旁被打的浑身是伤的柳姨娘连话都不敢说,生怕一句话惹怒了姜月梨,又给自己换来一顿好打。
她怯生生的立在姜鹤年的身后,满怀怨毒的眼神,像是随时都能把人活吞了。
她紧紧攥着姜鹤年的袖口,暗示着身旁的男人。
姜鹤年这会还在气头上,被人一拉扯,刻薄的话脱口而出。
“无凭无据的事,不过就是两个贱婢的胡言乱语,你也信?!姜月梨今日你若是不到前厅去,我往后就权当没你这个女儿!就知道惹是生非,横生事端,哪有你姐姐半分教养?”
一嗓子吼出来姜鹤年就后悔了。
可碍于自己父辈的身份,这说出来的话,总不能收回去,姜鹤年只能梗着脖子紧盯着姜月梨,又怕人再发疯,护着柳姨娘的手就没松开过。
姜月梨将两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面上却不显山不露水,只扯着嘴角凉凉一笑。
“既如此,女儿就先告退了。”
姜月梨迈步出了书房,那决绝且果断的背影让姜鹤年有些恍神。
曾经那个胆小怯懦,连话都不敢光说半句的姜月梨,怎么就变成今日这样了?
父女二人的争吵,并没有影响姜鹤年想要攀附权贵的心。
他收拾停当,又让人去请了程氏,自己先一步往前厅走。
姜月梨站在角落,看着姜鹤年进门后笑的见牙不见眼的样子,心中冷意犹深。
有姜鹤年这样的父亲,只让姜月梨觉得恶心!
可今日姜鹤年说的那些话没有半个字落在她的心上,毕竟与前世相比,她这位父亲大人今日不过就是动动嘴皮子。
再过分的事情都做过了。
说两句狠话,于姜月梨而言,也只是不痛不痒。
姜月梨回到自己的院里,换了身衣裳,看着天上已经西沉的日头,没有丝毫犹豫的从角门出了府。
靖国京都未行宵禁,即使天要擦黑,外面的人也络绎不绝,远远的还能听到往来商贩的吆喝声。
这股人间烟火气让姜月梨冷的仿佛淬了冰的心猛地跌入了凡尘。
活了两世,她似乎从来都没有好好看过这座京城,也没好好的为自己活上一次。
前世,她浑浑噩噩,嫁入赵家后,忙着为赵吉治病,忙着被赵家铺路。
就连赵吉突然起了心思想要参加科考,都是她出面为其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