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东费力地抬起胳膊,尝试着解下项链。
下属见状,连忙凑上去,帮着摘了下来。
股东咳嗽几声,举着那条历任家主才能佩戴的项链,语气郑重:
“以此物为证,我世世代代的子孙,只要您开口……他们都会为您赴汤蹈火——若违此誓,将死无葬身之地。”
股东执意要羡鱼收下他们的传家宝,一副不收就倒地不起、道德绑架羡鱼的架势。
羡鱼无法,只好收下。
临走前,他说:“你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友人托孤,我怎么会不答应呢?”
股东呆滞,他直至下属小心翼翼地拿出纸巾,替他擦拭眼泪,他抬手抚上自己的脸,这才恍然发觉,自己的表情是何等地扭曲。
“友人?他刚刚是说友人?”
他又哭又笑:
“我先前可从不做亏本买卖,不愧是元帅大人……这等品行,这等气度……倒显得我是个不择手段的小人啊……真是……让我自愧弗如啊!”
等羡鱼再次听到公司股东的消息,是在讣告上。
对方没有返回母星举办葬礼,而是选在了曜青。
羡鱼猜测,估计是怕自己反悔?索性直接留在曜青?
羡鱼的容貌是最高机密,旁人见到他猜不到身份,但策士长的脸,有不少人见过。
外人见到策士长,就能猜出羡鱼的身份。
于是,他拉策士长与他一同参加葬礼,为股东的女儿撑场子。
对股东这种顶级富豪来说,葬礼上真心为他哭泣的人,寥寥无几。
与其说是葬礼,倒更像是什么攀关系的社交场合。
羡鱼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一支白花,在他们的引领下,按部就班地登记信息。
他大致朝着会场里扫了一眼,通过比对股东的容貌,轻易分辨出对方的家族成员。
对方宠着长大的女儿,自然也在其中。
羡鱼这才注意到,股东的女儿有着一头粉色的头发。
他径直走了过去,自动忽略因为看到策士长而凑上来的其他人。
粉发姑娘看到他时,眼睛亮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