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一种题型一种题型地给她讲解,讲一题做一题,或者讲两题做一题,这样下来,反倒像是他来复习数学知识,准备再参加高考一样。
宋景铭给她批改,前面步骤是对的,但写到中途又套用错了公式,红sE笔墨毫不犹豫地圈出错误部分,十分醒目。
“不是说懂了吗?”他随口一问。
“我是说懂了,但其实没懂,我看你做的时候,我以为我懂了,结果还是错的,所以我应该是没、懂?”
看着她一本正经,小嘴一张一合地还在说些什么,他或许太久没有T验这样的对话了,以至于忘了他的妹妹对他有多野蛮。
即便是长久的分离,也无法改变他们两人之间的气场。宋景铭下意识地笑出声。
宋柳伊却以为他在嘲笑,“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愤怒地说:“全世界都可以拿数学嘲笑我,就你不能。”
肩上披挂的衣服滑落在地,她的睡衣宽松,里面又没穿衣服,x前空荡荡的总觉得有冷空气侵入,还有一阵凉意攀上她ch11u0的手臂。
宋景铭不知所措,生y地移开视线。
她急忙弯腰捡衣服,自认为率先弯了腰,有点像是被他抓住了小辫子的意味。
宋柳伊感到羞愧,她面红耳赤,刻意以居高临下之姿瞪着他。
她为什么感到气愤?她和宋景铭同父同母,但只有他一个人继承了聪明的基因。小时候,无论她多努力,都b不上这个哥哥,还要被拿来作b较。
大人们完全不知道他们的随口玩笑给她造成了多大伤害,人不是一下子就失望的,她也是一步一步地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
他总是和一座山一样立在她面前,后来她放弃翻越这座山了,也决心用另一面来面对世界。在她心里,宋景铭是个既得利益者,他永远是全世界最没资格嘲笑她的那一个。
唐楚楚守在隔壁,一听见动静就推门而入,看见宋柳伊涨红了脸和宋景铭对峙的情景,“哎哟哟,这又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大人了还吵架?”
“妈,是我的问题。”宋景铭回应她。
“怎么可能是你的问题呢?指定是她的倔驴脾气又犯了,从小做......”
他强y打断:“妈,真是我的问题。”
“啊?这,那你好好教啊,才第一天急什么呢,心平气和一点,我去给你们切点水果去。”
宋柳伊冲上来的情绪被贸然闯进的母亲打乱了,她总不好意思告诉她,自己因为解不出正确答案或是因为哥哥的嘲笑使她自尊心作祟而发气了。
休息五分钟后,宋景铭像没事人一样继续给她讲解,他讲得更加细致了,甚至连高一的知识也多次帮她细细回顾。
宋柳伊其实不是听不懂,而是数学公式在她脑海里形成不了记忆,别人可以根据数学记忆推演更难的题、更深的逻辑,她却还在根据断断续续的碎片在草稿纸上默写公式、企图回忆相似的题目,这种无力感使她厌烦。
唐楚楚端着切好的雪梨再走进门,看似又是另一幅温馨景象了,nV儿低头写题,儿子则是靠在椅子上看她做的笔记,她放下水果后也没走,直接坐在床边默默看着两人。
在饭桌上不声不响解决完午饭后,宋柳伊主动为宋景铭洗了草莓,坐到他旁边,选了一颗又大又红的递给他:“哥,请吃草莓。”
宋景铭歪头打量她,在不言语之中接下了草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