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风刮的肆虐,枯黄的树叶散落在大地为仉川嵇更换了新的风景线,。
冯承业将自己的衣服裹了又裹,不断搓着双手,时不时用嘴里的哈气去温暖一下已经冻得僵硬的手指关节,今年的秋天出乎意料的冷,再过一个月,这雪应该就要落下来了。
时间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跑过去,他也记不清在实验室里错过了多少春秋盛景,从意气风发到白发苍苍,仿佛就是弹指一挥间。
昨天接到通知,一位小公司的主理人有意向跟进他们的项目,冯承业生怕这到手的肥羊从嘴里飞走,便提前准备好所有资料,早早地在约定好的地点等候。
“您好!冯组长。”从大堂里走出一位笑意盈盈的女孩子。
“您好!我是国属源景生物基因研究所设备组组长冯承业,约好今天来谈项目。”冯承业立了立身体,绅士的点头示意。
“是的,和您约好的人是我司主理人,您这边请。”前来引路的女孩子将门打开,为他引路。
这家小公司面积不大,门口的匾额歪七扭八的刻着几个奇怪的符号,并没有标明此司的经营范围。仉川嵇律法明确指出,所有经营场所必须在门面牌匾之下另立编额,将经营范围明确标记,以供政府部门督查。
冯承业不断用余光扫视这里的环境,十分担心自己选择不当,将整个实验室拉入泥潭。
女助手将他引至一间办公室门前,并示意他在门外等候,自己则抬起手,轻轻叩响朱红色的办公室门。
“主理先生,冯组长到了。”
“进来!”
随着男子雄厚的声音响起,女助手才敢推开这扇并没有锁着的门。
空气中弥散着药物的气息,他好奇的抬抬头想望向更远处,可女助手修长的身形刚好遮挡住冯承业的视线。
“冯组长,久仰大名。”男声再次响起。
自己明明全身心投在实验室里,很久没有在外面的资本世界露过脸,这家伙竟然说出来‘久仰大名’如此无稽的话,冯承业心里多少有些瞧不上商业场上的逢场作戏。
女助手的眼力见很好,不等上司吩咐,便悄悄退了出去。
冯承业才看清这房间里的布局,偌大的办公室布置成病房的样子,挨着最大那扇窗户的是一张病床,周围的仪器滴答作响,声音不大,却足够尖锐,在整个房间回荡。
与他讲话的正是站立在床边为病榻上的患者擦洗双足的中年男子,冯承业惊叹于眼前的画面,一时没有接上他的话。
“不好意思,在这里和您约谈,实在慢待。”中年男子将双足放回被子里,按动桌子上的酒精手消,不停搓动双手。
“不会,每个人都有难言之隐,不碍事。昨天接到您的电话真的是让我激动不已,我将我所关于窃脂族基因实验的报告整理了一下,您应该会感兴趣。”冯组长说罢便脱下了后背的双肩包。
“不急不急。”中年男子连声阻止道。
“实不相瞒,我想投资贵单位,只是为了我的女儿,她生病以后我陆续找了很多基因研究所,钱砸进去以后,连水花都看不到,我只想用你们的实验成果救醒她,就这么简单,其他的你们随便怎么做,我不参与。”男子边说边从病床转移到办公桌旁。
办公桌上的座位牌写着他的名字“吴井涛”。
“主理先生,如果您是真的对项目感兴趣,我们很欢迎您的加入,不瞒您说,若论把这些东西全部应用到临床上,距离实在遥远,您也知道,我们的项目做了很多年……”冯承业内心很纠结,一方面是岌岌可危,即将倒闭的研究所,一方面是缠绵病榻,各种生命指标持续降低的资方女儿,总不能骗人家说自己这边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