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蓉贵妃一同出现在皇帝寝殿,绝非巧合。
聂空目光微凝,心中暗自揣测着此行的目的。
面上却不动声色,双手合十:
“小僧见过右相大人。”
李奉安同样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名动西域乃至京城的年轻僧人,目光中闪过一丝审视,但随即被温和的笑容所取代。
他微微颔首,声音沉稳有力:
“大师远道而来,又屡次为我大乾解忧,李某在此先行谢过。”
蓉贵妃接过话头,却是对着贺兰嫣然道:
“嫣然,此事不宜声张,你且先回府吧。”
贺兰嫣然没想到自己竟会被排斥在外,刚要驳斥。
却被姐姐一个眼刀瞪了回去,只好悻悻地闭上了嘴,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明白姐姐此举必有深意。
只好欠身行礼,依依不舍地看了聂空一眼,转身退出了紫宸殿。
殿内,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蓉贵妃与李奉安对视一眼,皆是神色严峻。
蓉贵妃轻启朱唇,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聂空大师,此次请您入宫,实则是有一要事相求。”
言罢,她示意聂空跟上。
聂空不明所以,但还是跟随蓉贵妃与右相李奉安,步入紫宸殿深处的内殿。
室内烛火通明,却见最里面的一张床上,仰躺着一个气若游丝,面堂紫黑的男子,显然已是病入膏肓之态。
正是大乾皇帝,此刻他面如死灰,生命之火仿佛随时可能熄灭。
几名御医围在床前,面色凝重地讨论着病情,却似乎束手无策。
见蓉贵妃与右相进来,一太医摇头道:
“陛下脉象微弱,此乃邪气入体,非医术可解。靠千年灵芝勉强吊住一命,若不能寻得奇药或高人相助,只怕……只怕……”
他话未说完,但意思已十分明了。
又有一太医道:
“去请那大乘教教主,对症下药,或许还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