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就在那里了。”妇人指着一处门开着的地方。
那是一个很小的屋子,连个院子都没有的,里头没有点灯,黑漆漆的。
随妇人进去后,里头虽然黑,以陈啟垣的目力,也勉强能够看清楚屋内的情况,这屋子一共有两间房间,一个是堂屋一个是里屋,堂屋乱糟糟的,破烂的桌椅都倒在地上,而里屋则只有一张床和几个木头箱子。
陈石榴就倒在里屋的地上。
“姐姐!”陈啟垣瞳孔猛地紧缩起来,立刻往陈石榴的身边走去。
带路的妇人则摸索着点了一盏油灯,只不过里面没多少灯油了,因此一灯如豆,微弱的灯光勉强能够照亮这间小小的里屋。
“哎呦,这天杀的,打的也太惨了!”妇人看着陈石榴已经昏睡过去了,不由得骂了一句老天,却也不敢靠近,而是畏怯的问着:“还活着吗?”
陈啟垣的手指从陈石榴的鼻下离开,松了口气:“还活着。”
他一把将陈石榴抱了起来,结果发现已经二十岁的陈石榴,却比林筝还轻!
陈啟垣心头一酸,强忍着愤怒的情绪,对那妇人说道:“今天这件事,真是谢谢你了,我先带姐姐去找大夫治疗,等日后我再过来亲自感谢你。”
那妇人连忙摆手说道:“不用感谢,我也是实在看不顺眼,你姐姐他们搬过来之后,简直是一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哎呦,我就想啊,再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的!”陈啟垣心底越发愤怒,如果不是姐姐情况危机,他一定要把姐夫找到,然后悉数奉还!
他没有再和那妇人客套,径直抱着陈石榴就往郑家药铺走去。
半夜被人叫了起来,不管是谁,都是不太高兴的,然而郑大夫的人品和医德还是不错,看到病人病重,于是一抹脸,瞬间就清醒过来了。
“拿我的银针过来,得赶紧针灸止血才行。”郑大夫慌忙说着,伺候在一边的学徒便手脚利落的替郑大夫拿了银针过来。
陈啟垣着急的等候在一旁,不敢发出任何声响,怕打扰郑大夫治病了。
他跟随陈老伯也学了一些止血正骨包扎的本事,此刻心急之余,也认真的盯着郑大夫治病,暗暗地将这些手法记在心里。
小半个时辰过去后,郑大夫才将陈石榴的伤口处理好了,也早早开了药方子,让学徒去药房里煎熬。
郑大夫一面收拾自己的银针,一面说道:“啟垣啊,你姐姐这身上的伤势,实在太严重了,也不知道是被谁打的,那人手脚黑的很啊,你要是再晚半天送来,这人只怕就活不过来了。”